…费劲啊……”林薇呼出一口气，甩了甩手腕，看着重新稳定下来的小女孩怨灵，眉头微蹙，“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要难缠一点。”

小女孩怨灵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林薇手中的笔记本和笔，怨念和恶意几乎化为实质。刚才的冲击显然激怒了她，但也让她产生了一丝忌惮，没有立刻再次发动攻击，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

陈默趁着这个间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光指望林薇，她的能力看起来有限制，而且消耗不小。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小女孩怨灵。C级……有基本意识和执念……执念……

执念是什么？

陈默的【阴眼】仔细观察着怨灵。她的怨气虽然浓郁，但似乎并非毫无根源地弥漫，而是隐隐约约地围绕着一个中心……是那架钢琴！

刚才的琴音，她出现的位置，她对林薇笔记本的反应……似乎都和某种“记录”或者“表达”有关？

再看她的样子，白色连衣裙，湿漉漉的头发……溺水？院子里的秋千，那个锈蚀的发卡……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陈默脑海中闪过。

这个小女孩怨灵的执念，会不会和她生前的某个愿望，或者某个未能完成的事情有关？比如……弹钢琴？或者，那枚发卡代表了什么？

他集中精神，试图用【阴眼】看得更清楚一些，想要从怨灵身上找到更多线索。

就在陈默努力分辨的时候，小女孩怨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窥探。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空洞对准了陈默。

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恶毒的寒意瞬间锁定了陈默！

陈默浑身一僵，感觉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停滞了。

小女孩怨灵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这一次，目标显然是他！

“我靠！”陈默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让他想也不想，抓起旁边地上不知哪个家具掉落的一块破木板，胡乱地就朝着怨灵可能出现的方向砸了过去！

木板穿过空气，砸在了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碎裂开来。

而小女孩怨灵的身影，己经出现在了陈默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那张青白的小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眼洞里仿佛有无尽的黑暗在旋转。冰冷的、带着浓郁怨念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河水泥腥的腐败气味。

陈默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青白的小手，朝着他的脖子缓缓伸了过来。手指冰冷僵硬，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黑色的淤泥。

完了，陈默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