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疑惑和不安笼罩着我们。
但眼下也顾不上深究这些谜团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疯子带着我们来到他们之前挖的盗洞下方,我抬头一看,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们挖的这个盗洞比我们之前那个位置更高,之前被血尸追杀时,被拽下来的绳子也消失不见。
洞口距离地面起码有6米高,就算把杨艳的棺材和焦西躺过的棺材全都搬过来摞在一起,也根本够不着洞口。
希望再次破灭,焦虑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们淹没 。
就在满心焦虑、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猛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这个杨艳的墓室,我们自始至终都未曾仔仔细细地搜索过。
第一次踏入这里,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具美艳动人的女尸,可当我们取走七星刀的瞬间,她竟诡异变成了干尸,当时情形太过惊悚,我们根本无暇他顾。
第二次赶来,老远就听见司马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恐惧瞬间攥紧了我们的心,脚步都被生生吓住,根本没敢走进墓室。
而如今,这己经是第三次来到这儿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全面、细致地搜寻一番。
一方面,时间紧迫,每分每秒都无比珍贵,容不得再有半点耽搁;另一方面,我们己经把其他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出口的影子都没瞧见。
眼下杨艳的墓室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绝不能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出口线索的角落 。
我们紧紧握着激光笔,屏气敛息,沿着墓室的边缘徐徐挪动。
激光笔散发的光线实在微弱,稍远一点的地方便隐没在浓稠的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一寸一寸地慢慢搜索。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脚下的砖石在静谧中发出细微声响,在空旷墓室里悠悠回荡。
还没走出几步,我的余光忽然扫到个东西,心头一紧,忙招呼他们看。在那墓室墙角的阴影里,一只长明灯静静伫立着。
它周身被岁月蒙上一层厚重的尘埃,灯身的雕花隐隐约约,在这幽暗中更添几分神秘。
在古代,长明灯多放置于宫殿、寺庙、陵墓等场所,为人们提供持续的光源,以满足日常照明或特定仪式的需要。
它常常被视为永恒、不灭的象征,代表着希望、光明和生命的延续。
例如在陵墓中,长明灯寓意着墓主人的灵魂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永恒的光明和守护。
这盏长明灯,高度超一米,乍一看,宛如从岁月深处蜿蜒而来的神秘巨烛。
它的灯柱便是最为吸睛之处,其上云朵纹路雕刻得精妙绝伦,好似将天际流动的云海凝刻于此。
云朵或层层堆叠,或轻盈舒展,大朵的云团仿若绵厚的绒絮,占据灯柱主体,小朵的云则像是俏皮的点缀,错落分布其间。
云纹的线条流畅且富有韵律,粗细变化自然,起始处纤细如发丝,婉转勾勒出云朵的轮廓,转折处又逐渐加粗,凸显出云朵的层次感与立体感,仿佛轻轻一吹,它们就会飘动起来。
凑近细瞧,云纹的边缘还被精心打磨,微微泛着细腻的光泽,与暗沉的灯柱主体形成微妙对比,恰似日光穿透云层洒下的光晕。
顺着灯柱向上,云朵纹路愈发密集,仿佛汇聚成汹涌云潮,烘托着顶部的灯盏,给人一种这盏灯正从云海中冉冉升起,即将点亮整个混沌世界的奇妙感觉 。
我们满心好奇与期待,快步凑近那盏长明灯。仔细端详,灯芯依旧完好无损地安置其中,而灯盏里的油,早己凝固成块状,想来应当是某种动物油脂。
疯子见状,毫不犹豫地掏出打火机,迅速凑近灯芯点火。
起初,灯芯毫无反应,像是沉睡己久不愿苏醒。
疯子耐着性子,让火苗持续灼烧,过了一会儿,灯芯顶端终于泛起了黄豆粒大小的火光,星星之火,微弱却充满希望。
紧接着,那火苗如同被注入了生机,逐渐膨胀,最终稳定下来,亮度与一只普通蜡烛相当,昏黄的光晕悠悠散开,驱散了些许周遭的黑暗。
这盏长明灯燃起的,不仅是火焰,更是我们心中的希望。
于是,我们抖擞精神,沿着墓室墙壁继续探寻。果不其然,又陆续找到了六只长明灯。
我们如法炮制,将它们一一点燃。刹那间,七盏长明灯的光芒相互交织、辉映,整个墓室虽说还达不到灯火辉煌的程度,却也亮堂了许多,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事物,此刻都清晰可辨。
见此情景,我顺手关掉了激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