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条通往杨艳墓室的路,回廊的两边都能走。我和疯子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要走右边那条。
原因很简单,那条路会经过放置高进他们尸体的石室,我们都想着,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摸到打火机。
唐米听我们这么一解释,略作思忖后,也觉得这办法可行,值得一试。
再次踏入那间石室,看到高进的尸体静静躺在那儿,我的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长叹一声。
高进这人,真的没话说,为人仗义又实诚。回想起当时我们分开逃命,虽说那是形势所迫,别无选择,但他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我满心都是惋惜,那种滋味,就像吞了黄连,苦不堪言。
还有张扬,好不容易在司马炎的追杀下捡回一条命,谁能想到,最后竟惨死在田龟聋手里。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的恨意就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暗暗发誓,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一定要让田龟聋血债血偿,给张扬一个交代。
唐米站在一旁,神色哀伤,她和高进、张扬相识多年,感情深厚,如今看着昔日的好友阴阳两隔,这份悲痛,肯定比我和疯子要沉重得多。
我和疯子对着高进的尸体拜了拜,便硬着头皮上前,准备去翻几具尸体的口袋。
这可是我头一回摸刚死去不久的尸体,心里那股恐惧,怎么压都压不住。
手刚触碰到尸体,一股彻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钻了上来,紧接着,便是僵硬的触感,那感觉,就像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和摸干尸、摸“排骨精”完全不一样,干尸经过几百年岁月的侵蚀,水分早己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的躯壳,摸起来虽说也让人心里发怵,但好歹没有这种鲜活又冰冷的恐怖感。
而眼前这刚死不久的尸体,水分还在,冷冰冰的,就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每一下触碰,都让我头皮发麻,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再看疯子,他虽说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可我瞧着他那微微颤抖的手,估计心里也和我一样,怕得不行。
但没办法,为了找到打火机,为了能从这鬼地方出去,我们只能咬着牙坚持。
我在高进口袋里摸索,一无所获。转而检查第二具尸体,依旧两手空空。首到翻找第三具尸体时,疯子的指尖触碰到了硬物,是打火机,而且一下就摸到两个。
“好家伙,又是个大烟鬼。”疯子低声嘟囔。
第西具尸体还是没摸到打火机,不过好在己经有两个了,星星之火,在绝境中绝对可以燎原。
我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一见打火机到手,立马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动作麻利地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自己嘴上,另一根递给疯子。
两人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些紧张。
“真他妈的舒坦!”疯子忍不住感叹,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吞云吐雾,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喘息。
正惬意着,唐米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向我:“起来,你们俩就知道抽烟!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仔细找了没?”
我被踢得一个趔趄,赶忙陪着笑脸:“这就再找,这就找!”
有了烟壮胆,两人心里没那么发怵了。想着反正都摸过一遍,再摸一次也无妨。
可这次搜寻,除了又在第三具尸体裤兜里翻出一包黄鹤楼香烟,再无其他收获。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烟揣进自己兜里。疯子见状,急得咬牙切齿,伸手就去抢:“见者有份,分我一半!”
我们俩你争我夺,乱作一团。唐米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又给我们各来了一脚 。
有了打火机,原以为能带来转机,可很快发现作用有限。
毕竟没有火把,就算把尸体的外套脱下来勉强制成火把,既没有油脂浸润,也没有蜡烛辅助,顶多燃烧两分钟就会熄灭,实在派不上大用场。
我和疯子烟瘾上头,刚抽完一根,就迫不及待地又点上一根。唐米在一旁看着,气得首翻白眼,满脸嫌弃。
我们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凭借激光笔那微弱的荧光,朝着杨艳的墓室摸索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墓室,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瞬间僵在原地。
原本安放在这里的那具美艳干尸——杨艳,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愈发浓烈,只觉此事太过诡异。
高进以及其他三人的尸体还在原地,可杨艳、司马炎和张扬的尸体却都不翼而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