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嗤骤然响起，王文立刻收敛表情，恭敬唤了声师兄，随后告退。

秦烟循声看过去。

周奉尧刚从大殿出来，褪去绣纹繁杂的黄色大披风，只剩藏青色道袍，衣摆袂袂，双臂闲适的环胸，似笑非笑看着两人。

更准确点来说，看着秦烟。

那双眸子里含着浅淡疏懒，却又仿佛任何世事都躲不过他的眼睛，秦烟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他走至亭台处的石凳上坐下，拿起摆放在石桌上的茶具，倒了两杯茶，随后将其中一杯推给对面之人。

而后，他掀起眼皮子看向秦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道长，我发现跟在你身边后，我心变静了，我喜欢这种感觉，能让我跟着你几天吗？”秦烟端起面前的茶抿了口，目光诚恳。

周奉尧勾起嘴角，眼尾染着淡淡谐谑:“乾道观不对外开放，更不接受女众住宿。”

“既然不对外开放，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上来呢？”秦烟歪着头，意有所指的问。

周奉尧笑意敛了敛，抬眸，目光锐利逼仄的凝视她。

西目相接。

“对了，道长，我刚刚去抽了一签，你能帮我解一下吗？”

秦烟将一张黄色的，上面写满字的纸递给他。

周奉尧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目光落到最左边那列字上，眉心轻蹙。

“你求的什么？”

“怎么，不太好吗？”看着他眉心拧出折痕，秦烟有点紧张。

周奉尧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深意。

“挺好，万事顺意，唯有婚姻难成。”

秦烟低垂的睫毛颤了下，遮挡住瞳仁里暗涌的流光，笑容灿烂：“谢道长吉言，希望这个签真的灵验。”

周奉尧不冷不热的嗯了声，继续喝茶，面上平静如水，内心却泛起丝丝波澜。

“不一定准，命不是由天定，而是由人，婚姻只是难成，并不是成不了。”

秦烟根本不在意这个，她本就没打算结婚:“没关系，难成就不结了。”

“不结？”

“对啊。”

周奉尧盯着她瞧了半晌，见她说这句话时毫不犹豫，甚至有点漫不经心，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可她偏偏长了一副好模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那你来招惹我干什么？”周奉尧挑眉，嗓音极淡，隐约含着危险的味道。

秦烟沉默了好一会，从他这句话反推回去，粲然一笑后拖着腔调啊了声，说:“道长，你想和我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