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尧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深邃漆黑瞳仁微微缩紧,凝视着秦烟双眸,仿佛透过眼底就能将一切看得透彻明白。
过了好半天,才听得他语气低哑地说:“我这人对待感情比较认真。”
“道长,我对待感情也很认真,不信你可以摇一卦。”秦烟很认真的答。
周奉尧似乎被噎了下,稍抬的眉眼很快又下垂,轻轻嗤笑了声。
秦烟见他还是不信自己,又开始忽悠道:“我和你说句实话,道长,我也是很正派的人呢,不然你看我这长相,男孩子要不要扑上来亲,拦都拦不住,你说怎么办?”
“道长你算是克制力比较强的的了,只是在暗戳戳的给我一般人没有的优待,而那些克制力不强的,早就像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了。”
“面对你这个算无遗漏的大师,我为什么敢叫你摇一卦呢,因为我——”
“光明磊落!”
最后西个字说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周奉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指骨敲打着石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身边不是围着很多男人吗?”
“没,现在没有,我很洁身自好的,而且我觉得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洁身自好。”
秦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接着补充了句:“道长,既然道观里不接收女众住宿,那你跟我下山吧,我包你住宿,我把床的中间给你,我睡边上。”
周奉尧久久看她一眼,嘴角抽搐两下,没理她,转而从兜里掏出几枚铜币。
“……”
不是,还真现场摇一卦啊?!
秦烟一见那几枚铜币呼吸一屏,目光闪动了下,起身从对面坐到了周奉尧旁边,笑眯眯的想从他手中取走铜钱。
没成功,周奉尧反手攥紧她手腕。
他侧头,狭长凤眼微微上挑,唇角噙着抹弧度,意味莫名:“你干嘛?”
“道长,这东西能给我看看吗?我有点好奇。”秦烟眼睛眨了眨,表达自己纯良。
“等会给你看,我先给你算一卦。”
周奉尧并未松开,仍旧握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起三枚铜钱,随意掷在桌面。
铜币与石桌碰撞,发出叮铃叮当的脆响。
他并没有按规矩掷六次,仅仅只是掷一次骗骗秦烟而己。
秦烟对这方面也不太懂,就见他一首盯着桌上的铜币,时而蹙眉,时而舒展,时而思索,神色颇为严肃。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算出什么,但根据之前对方能准确说出她的情况,想来还是有点本事的,不是那种半桶水。
秦烟眼观鼻鼻观心,有点后悔。
和道士瞎编不了,他是真能把底裤给你算出来。
“你比较喜欢第一任还是第二任?”片刻,周奉尧倏尔问。
秦烟顺口就来:“我比较喜欢你,你是第几任?”
周奉尧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僵,眼皮微敛,遮住了眸内晦涩难测的幽芒。
“怎么了道长,你不是算得挺准的,算不到我喜欢你吗?”秦烟的话里带着笑,气息悠悠。
他伸手,修长白皙的指尖弹了下她脑门,薄唇吐出几个字:“别来这套,再贫我取你五年大运。”
秦烟摸着额头,小声嘟囔:“你不也挺喜欢听的嘛。”
通过另一位道长的透出来的消息,她也算是摸清了一点眼前人性子。
既然当初算完卦没把她删除拉黑,提出来找他还同意,甚至带她来不对外开放的道观,那还是有一点情的吧。
“嗯?”
“我是说,道长,你把我五年大运取走了,我会怎样?”
周奉尧往后仰了仰身子,冷笑一声,说:“穷困潦倒,诸事不顺。”
秦烟眨巴眨巴眼睛,“这么惨啊。”
“怕了吗?”周奉尧放缓了语气。
秦烟点头。
周奉尧拿起起桌上一枚铜币,指腹摩挲两圈,“那就下山。”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刚刚算了,那咱俩有缘吗?”
“……”
周奉尧没吭声,将石桌上的三枚铜币一一收拢回口袋中,随后松开她手腕,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人,清隽如画的眉目染着缥缈的疏远,声线低磁闲散:“听贫道一句劝,你把持不住。”
话落,周奉尧便迈步离开,只留下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又重新回到了大殿了,跟随着其他道士继续下一场道场。
秦烟幽幽叹了口气。
他没准确的否认,那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