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猜测，应该和项目有关。

下午三点，封不凡给她发了消息：【来趟办公室。】

舒衡去了，并且带着这几天整理的关于新项目的资料。

进去后，封不凡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师母前几天去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来，尝尝。”

“谢谢老师，”舒衡接过。

师徒二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饮茶。

舒衡细细品了大红袍，醇厚甘甜，香气馥郁。

只是她还没开口点评，封不凡先一步说：“阿衡，我得跟你讲一件事。”

“您说。”舒衡心跳加速，她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封不凡放下茶杯，正色道：“领导们对你因为私事没能及时回西南这点做了个投票选择。结果就是，你不能再留在研究院了。”

“……”

舒衡愣住。

坦白说，她没觉得这件事情严重到要投票来决定她今后的去留。

“老师，我……”

“你听我说完。”封不凡手势朝下压，“坐，淡定些。”

舒衡坐下。

但她没法淡定。

她有些委屈，也觉得不公平。

封不凡轻叹了口气。他一首都很乐观，在学生面前从没叹过气，这还是第一次。他也知道舒衡不好受，但有些事他无法决定。

封不凡说：“阿衡，不能留在研究院也没什么，你别太难受。你是个人才，对这行也爱得热忱。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么大的国家，也不是只有西南的这个研究院才能让你发展。还有别的地方。”

“比如？”舒衡聪明且敏感，听到这里，她其实己经明白过来了。她抬眸看着老师，语气很淡，也很肯定，“比如京城，对不对？”

“……对。”

舒衡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瞥向窗外盛开的杜鹃。

封不凡看了她一眼，沉着声音说完后面的话：“院里打算推荐你去京城的国家地理单位。至于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项目科考，总共三个名额。我，你林淼师哥，还有孟祺。宋老师选择退出，孟祺顶了你的位置。舒衡，孟祺是你学长，又那么照顾你，跟你关系很好，你应该不介意吧。”

“……”

她当然不介意。

她能介意什么。

项目给封老师、孟祺哥和林淼师哥做，她比他们还要开心。

这三位也都是曾经参与过那次科考的人。

就算她不去京城，留在西南，项目给他们三个做，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可是把她引荐到京城这件事是戚鸿昱安排的！她就觉得连带着科考项目的名额都是有预谋的。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舒衡低垂着头，心头堵得很。

封不凡又给她斟了一杯茶，“国家地理单位是个好去处。多少人挤破头想去还去不了呢。我说句实话，你没那个专业实力，你也进不去。现在有机会进，你应该开心才对。”

“开心什么？”舒衡眉眼弯着，笑意却很凉薄，“开心能靠人脉进去吗？”

封不凡站了起来，沉着脸色看她，“这个时代，人脉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你这个丫头够聪明，但是个犟种。以你的专业水平进那个单位绰绰有余，你别看不起你自己。我虽然看不上戚鸿昱那小子，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他做得没问题。西南留不下你。京城于你的事业和家庭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舒衡也站了起来，她呼了口气，又抿了抿唇，首到脑子沉静几秒，她才开口：“您觉得没问题，戚鸿昱也觉得没问题，但你们有尊重我吗？”她扯了一抹笑，继续说，“行，我知道了。反正在你们眼里，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她出了办公室，也收拾了东西。

路上，她从便利店买了一箱啤酒。

回到一居室后，她把所有窗帘拉上，一个人坐在客厅，孤独地喝着酒。

她抬头看着墙上那张日照金山合照，只觉得心情比酒还苦。

她一连喝了三瓶，醉意袭来。

电话也来了。

是孟祺打来的。

她接了，还没等他开口，她便烦躁地说：【你不用来劝我。我会去京城，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去。】

孟祺沉默着。

她继续发脾气：【但你们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决定我的未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你也……】连你也不理解我。

孟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不是想劝你，我只是想说，你不喜欢做的事你可以不做。你还年轻，还可以任性几回。】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