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鸿昱伤得很重。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

婚后这几年，他病情复发时不是没用过一些自残的行为来博取舒衡的关爱。

可这次……

若还是他的心机，真的就太过了。

他险些没命，浑身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和嘴鼻。

眼睛是用来看舒衡，嘴是用来和她吵架。

戚鸿昱只要还有活人意识，就要和舒衡交流，不然他一天也活不下去。

至于鼻子……

鼻子用来呼吸。

帮着他多活几天。

西天前，戚鸿昱躺在重症监护室时，舒衡在外面看了两眼就回去了。她不是医生，就算她在戚鸿昱耳边说，“你一定要活下来”，可若是他不想活，她说了也没用。

戚鸿昱骨子里的偏执，得由他自己化解。

这些年，她留在他的身边，逐渐意识到，人这一生不过是在不停地自愈。

戚鸿昱是，她也是。

自愈靠的是自己，而非他人。

现在，戚鸿昱醒了。

他躺在床上，脸色比白纸还要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但他还能嘴硬。

他对舒衡说，其实我差点就进了鬼门关，但是我想到你还在人间，我怎么能先死？

他还说，生或者死，你都要陪着我。

听到这些话，舒衡很生气，气得骂他混蛋。

戚鸿昱闭了闭眼，应了她的骂，“对，我是混蛋。你早知道的。”

“……”

舒衡沉默了。

一瞬间，十年来与戚鸿昱在一起的诸多爱恨恩怨都出现在脑海，涨得她头疼不己。她比病床上的他，还要疼。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觉得自己即将流出血泪。

戚鸿昱也看着她，问：“你怎么不说话？”

舒衡不跟他说话，他就急。

他催促：“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舒衡叹了口气，心想你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要上赶着和我吵，有意思吗？

戚鸿昱觉得有意思。

如果他还活着，舒衡却不理他，那他宁愿死掉。

“说话。”他又一次要求，语气变得恳切。

“行，我说，”舒衡盯着他，挤出一句点评，“你现在像个木乃伊。”

戚鸿昱：“……”

舒衡又说：“你那么臭美的性子，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这个丑样？”

她像玫瑰上的刺，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扎他。

她还生了一个恶趣味。

她把手机前置打开，然后举到戚鸿昱面前，让他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

戚鸿昱醒来后，医生都不敢让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因为白梦雅特别交代过，不能刺激戚鸿昱。

只有舒衡，好像生怕气不死他。

戚鸿昱看了两眼，眼皮轻轻一翻，有些生气地说：“拿开。”

舒衡没拿开。

不仅不拿开，还故意和他对着干，他的眼睛在哪里，摄像头就跟着走到哪里。

一定要让他看个够。

“我让你拿开！”戚鸿昱发火了。

可现在的他，发起火来，就像一片叶子掉进河里，除了荡起一点点涟漪，翻不起任何大风大浪。

舒衡哂笑，说：“这就是自作孽的后果。你应该多看看你这个样子，真丑。”

戚鸿昱气得不行，“你再说一遍。”

舒衡又说了一遍：“你应该多看看你这个样子，真丑。”说完觉得杀伤力不够强，又补了几个字，“特别、特别、特别丑。”

戚鸿昱气笑了。

但他现在不能笑，一笑浑身都疼，五脏六腑尤其疼。可被舒衡这么一说，他又真怕他毁容了。

车子撞翻之后，他很快失去了意识，也就不知道他这张脸到底损伤得如何。

他眨了眨眼，然后颓丧地垂下眼睑，低声说：“丑就丑吧。再丑，你还是……甩不掉我。”

“……”

舒衡知道他是真的难受了。

因为戚鸿昱一首都非常在意他的那张脸。

她收回手机，淡笑：“那可不一定。我可做不到白天黑夜都对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换作是你，你能做到吗？”

“我能。”戚鸿昱脱口而出，首视她的眼睛，重复：“我能。舒衡，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舒衡笑了笑，油盐不进，“你当然会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