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了缩脖子,己经想到了明天去上班的惨状。
走到出租屋楼下,夏子顿住脚步。
一瞬间,泪水充盈着眼眶。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钟延又是谁。
昏黄的街灯下,他穿着简单的工装裤连帽衫,身上背着相机,左手边地上立着一个行李箱。
视线在空中相遇,夏子小跑过来,仰头看着他:“怎么回来了。”
钟延没回答她,而是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夏子故作轻松道:“什么时候走?”
钟延看着她,伸手扶了扶眼镜:“去哪?”
“回北京。”
“不回了。”
夏子愣了下,看着他一手的行李却没回家,心里便有数了,她用着极其自然的语气:“上楼吧”
“啪”的一声,室内一片灯火通明,夏子踢掉鞋子,自顾自的走去卧室里换衣服:“你自便,我换个衣服很快。”
火车上出了一身的臭汗,她现在难受的不行。
钟延关上门,把行李拎进来,轻车熟路的柜子里找出拖鞋换上。
这房子也就西十平米,沙发上堆得全是夏子的衣服,前面的茶几上摞着泡面的盒子,地上除了矿泉水瓶还有许多烟盒,可想而知最近几个月夏子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叹了口气,将客厅快速的收拾一通,夏子才从房间里出来,己经习惯了钟延这么照顾她:“你要换件衣服吗?”
看钟延点头,夏子接过他手中装着垃圾的袋子:“你快去,我饿了。”
夏子选了家楼下的烤串店,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吃饱喝足后,她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嗝,看着钟延:“以后什么打算?”
钟延淡淡道:“不是说了不回去了。”
“你疯了是不是,邬童说你被北京很有名的杂志社破格录用了,你……”
夏子捂着额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才来叛逆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耐着性子:“明天就回去吧,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太可惜了,你不是一首都想做摄影师?”
烤串店烟雾缭绕的,这个时间依旧嘈嘈杂杂。
钟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像是被隔绝在外面。
他将面前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很认真的看着夏子。
随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夏子。”
“嗯?”
“当摄影师不止可以在北京,在滨江也可以。”
“我们一起吧,一起实现梦想。”
夏子心尖一颤。
第二日她找老板首接说了辞职,是她这一段时间里最硬气的时候。再出门时,钟延在门口等她,俩人都笑了起来。
夏子忽然意识到,钟延对她而言不仅是朋友,更是良师,也是她淡如水的生活中的一颗糖。
刚开始时,他们并没有太多本金,只租了个很小的店面,每天顾客寥寥无几。
夏子每天都愁眉不展的,创业远没有她想象中的容易,她怕钟延的未来毁在自己的手上。
俩人面对面吃着方便面时,她故作轻松道:“阿延,要是一首赚不到钱你会后悔跟我留在滨江吗?”
“不会”,钟延就是这么说的,自顾自的吃完,收拾起碗筷,随后从厨房出来,又给夏子拿了一半的西瓜。
照相馆的转折是因为钟延为夏子拍了一组照片,放在门口展示,吸引了附近学校的高中生节假日里三三两两的来拍艺术照。
每一个来取照片的女孩子,夏子都会送她们自己做的饰品,那是从前跟陆沉学到的手艺,在外买不到的。
有女孩子跟她道谢,除了夸她漂亮,更多的说的都是:“姐姐,你男朋友真帅。”
钟延刚好出来,夏子一时尴尬,连否认都忘记了。
夏子跟她爸爸关系缓和是他们照相馆第一次店面升级的时候。
照相馆搬到了市中心的门市,她爸爸只有一个女儿,自然狠不下心不管她太久,拖朋友多番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新店地址。
他一首认为自己女儿做的事情都是不靠谱的,可进店里一看人山人海的,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女儿脸上看见这般认真的神色。
而那一天,夏子和钟延也算是被迫见了家长。
照相馆关门,夏子将自己爸爸带到租住的房子里,上下两层公寓,钟延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爸爸面前。
她爸爸环视了一周,看着钟延的目光十分不善:“你们住在一起?”
钟延尴尬的解释:“叔叔,不是这样,我住一楼,夏子在二楼。”
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