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发现你现在纠结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大事儿。”陈羡许敲敲桌子，他看着夏瑾欢此刻和平时大不相同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些迷茫和郁结，继续说道：“你倒不如想想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可能就不会纠结了吧……上学是为了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让你被学校的制度、考试给框死。”

夏瑾欢好像抓到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就听陈羡许又说：“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夏瑾欢：“？”

陈羡许：“《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主角，前期的圣地亚哥。”

夏瑾欢：“……我要是说我没看过，会不会显得我非常的没有文化。”

“不是必读书目，你没看过也是你的风格。”

夏瑾欢刚想反问他，她是什么风格？

就听陈羡许又道：“但你可以试着去看看。”

“有一段时间，他曾经以为羊群能够教会他一切，但是，羊群不会教他阿拉伯语。”陈羡许慢慢道出书中的内容，语气低缓清朗，少年的声音如同窗外的微风，拂过每一颗因尘世而焦躁不堪的心。他又以第一人称说道：“但世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是羊群教不了的，我认为并不是羊群在教，而是我在学。”

夏瑾欢想，陈羡许也不知道将这本书看了几遍，才会能首接张口就来其中的经典段落 。或许……他可能也只是看了一遍。

不是以考试为目的，也不是随意的打发时间，是带着少年人独特的思考，看完的一遍。

她晃了一下神，随后坚定应道：“我会看的。”

夏瑾欢此时就是差一个给她信心的人。

陈羡许说完之后，她的心里也莫名好受了些：“所以你这么厉害，到底为什么不参加竞赛啊？”

“于你雪中送炭，于我锦上添花。”陈羡许托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着调的话。

“……好好说话。”

“说过了，不想报。”

“行吧。”

夏瑾欢干脆的将头缩了回去，她打开了作业本，不再纠结所谓最优的选择。

成年人喜欢一步到位，不走弯路。可是少年人成长起来，难免会眼瞎心盲，走歪几条小道。

她现在还是未成年。

她现在还是未成年。

她现在还是未成年。

……

夏瑾欢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洗脑着。

陈羡许见过太多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如今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觉得稀奇：“你不问了？”

“难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有吧……但那就不能告诉你了。”他难得露出了傲娇的语气。

“……呵呵。”

真贱呐。

夏瑾欢回了他一个死亡假笑。

两个星期后。

在夏瑾欢参加过两次竞赛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专攻一门数学。按照老师的话来讲，高中的数竞其实和大学的高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更有甚者，有些老师还会把用高数作答的题目扣分，原因是超纲。但是老师还是会简单的涉及一些微积分什么的，这样能提高数学思维，也会对凸函数、单调函数的理解更有帮助。

高中的数学竞赛更注重课内基础知识的延伸和拓展深挖。

夏瑾欢去听完两次课之后，得出了自己与数学竞赛的匹配程度——

听是肯定能听得懂的，就是在数学逻辑思维的敏感程度方面，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陆一珩。

行吧，夏瑾欢得承认她并不是什么数学天才。但同时她也不会妄自菲薄，毕竟能在每一堂小测之后，又坚持留到下一节课的人，本身就己经很厉害了。

这种厉害，是在路上遇见了都会指指点点的程度。

——“瞧，她还留在竞赛班呢。”

——“天啊，这么厉害的吗？”

然后就是收获各种各样敬佩和羡慕的目光。

说实话，这种目光挺不赖的，这也是夏瑾欢花费大功夫也要留在竞赛班的原因之一。

时间客观存在，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

尽管同学们都尽量的去忽略即将到来的死亡月考，但是时间依旧按部就班的进入到了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

绝大部分的同学都进入到了终极备考阶段，下课时，就连班级门口的走廊都没有多少人去光顾了。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心大的同学相约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

夏瑾欢这段时间刚接触竞赛，精力不可避免的有些倾斜过去。到了最后一个星期，她也有了些临时抱佛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