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
他收起星图,将帛书小心收进袖中:"我就知道,你不会退。"说着转身走向雏形世界,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去把星轨重新锁死,你......"他顿住脚步,侧头看了眼湛风掌心的灵魂碎片,"把该找的人找回来。"
等云墨的身影消失在金芒里,湛风重新闭上眼。
识海里,世界本源的脉动越来越清晰,郝悦的灵魂印记随着这脉动轻轻震颤,像在应和他的心跳。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
他能感觉到神格融合进入最后阶段,那些原本属于修仙者的桎梏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与世界同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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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悦。"他张开双臂,任金芒彻底将自己包裹,"等神格重塑完成,我就用这世界的声音,喊你的名字。"
混沌深处,那道幽蓝裂缝突然剧烈震颤。
某种超越当前维度的意志,正顺着裂缝投下第一缕目光。
神格重塑的剧痛在最后一道金芒没入识海时戛然而止。
湛风的睫毛剧烈颤动两下,缓缓睁开眼——这双曾映着修仙界星子的眼睛,此刻竟比新生世界的朝阳更亮。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粒尘埃的轨迹,每一缕风里的温度,甚至连雏形世界最边缘那株刚抽芽的野蔷薇,花瓣上的晨露重量都在他识海里明明白白。
"成了。"他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心口——那里的世界心跳声已与他的脉搏完全同频,像极了郝悦从前靠在他肩头时,两人交叠的呼吸。
识海深处突然泛起涟漪。
那缕梨花香不再若有若无,而是裹着细碎的星光,在他意识里轻轻缠绕。
湛风喉结滚动,掌心虚按在半空,新生世界的本源之力便如活物般涌来,在他脚下凝出一座半透明的玉台。
玉台表面流转着星纹,每一道都是他与郝悦走过的路:在启天都市屋檐下躲雨的青瓦,在药庐里熬药时腾起的白雾,在镜域之战前她塞给他的最后一颗糖......
"阿悦,"他望着玉台中央逐渐显形的光茧,声音发颤,"我要建一座塔,让这世界的每一寸灵脉都替我喊你。"
话音未落,玉台突然剧烈震颤。
湛风周身金芒暴涨,他仰头望向混沌深处,黑发被无形的力量掀得乱飞——这是世界意志在回应他的召唤。
本源之力顺着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在虚空中凝成螺旋上升的塔身。
每一层塔壁都由无数光点组成,那是凡人的祈愿、修士的信念、甚至是路边野花对阳光的渴望。
塔身越高,郝悦的梨花香便越浓,到第三层时,光茧里竟透出若有若无的女声,像被风吹散的絮语。
"别急......我会回来的......"
湛风的瞳孔瞬间发红。
他踉跄着扑向光茧,指尖刚触到茧壁,整座塔便泛起温暖的金色。
那声音更清晰了些,带着郝悦独有的尾音:"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等。"他将额头抵在茧上,眼泪顺着鼻梁滑进嘴角,咸涩里竟裹着若有若无的甜,"我等十年,百年,就算等到来世——"
"湛风!"
云墨的暴喝突然刺破混沌。
湛风猛回头,只见原本被锁死的星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紫黑色的雾气从裂缝里翻涌而出,每一缕都像活物般撕咬着新生世界的边界。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雾气里裹着冰冷的审视,像极了凡人看蝼蚁时的漫不经心。
"母域的意志渗透更快了。"云墨不知何时站在塔底,手中星图被黑雾腐蚀出几个破洞,"他们在定位你的神格坐标。
再晚半个时辰,这方世界......"他喉结滚动,没说下去。
湛风伸手接住一缕黑雾。
那东西刚触及皮肤便灼出焦痕,可他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疯劲:"他们越急,说明我做得对。"他转身望向光茧,梨花香正随着塔身的升高愈发浓郁,"阿悦的魂印还在和世界融合,我不能停。"
"你疯了?!"云墨急得差点掀翻星图,"母域随便一道法则下来,这方世界就得碎成星屑!"
"那便让他们碎了旧法则。"湛风抬手按在胸口,世界的心跳声如战鼓般轰鸣,"我现在是这方世界的意志,他们要碾碎它,就得先碾碎我。"他望着云墨震惊的眼,声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