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窖?”路人猛地直起身,膝盖“咚”地撞在水塔底座上,疼得他龇牙咧嘴。.d.n\s+g/o^m~.~n*e?t~他瞪着眼,满脸错愕,阳光照在他脸上,连瞳孔都透着股难以置信:“您老可真会出难题。”他抬手抹了把脸,语气里满是无奈,“这都什么年代了,城里哪还有现成的酒窖?怕是得去乡下老宅碰运气。”
那残魂却满不在乎,声音轻飘飘的,像根羽毛搔着耳膜:“随你。”它打了个哈欠,意识里掀起一阵燥热的灵力浪涛,“我体内积的灵力快溢出来了,热得能炸平这栋楼。最多撑到七月十五鬼节,再找不到地方疏导……”它故意顿住,任由那股灼热的气息在路人经脉里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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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只觉得浑身一烫,像被扔进了蒸笼,额角瞬间冒出汗珠。他当然清楚最坏的结果——这残魂要是爆了,他连带着这栋楼都得炸成粉末。“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咬着牙,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却只能强压着满腔怒火,“你这是绑架!”
“嘻嘻。”残魂低低地笑起来,声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像只偷了腥的猫,“随你怎么想。路给你指了,选不选在你。”它慢悠悠地补了句,“我从来不强求别人做不愿做的事。”话音刚落,那股燥热的灵力突然沉寂下去,意识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又睡死过去了,只留下句轻飘飘的回响在脑海里打转:“别忘了,七月十五……”
路人瘫坐在地上,望着头顶晃眼的太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酒窖?七月十五?这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指缝里漏下的阳光晃得人眼晕,心里却像被泼了盆冰水——这貔貅,真是给他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嘟——嘟——”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带着股执拗的急切,把路人从凝神聚气的状态里拽了出来。他正坐在水塔旁的旮旯角,指尖掐着聚灵诀,阳光透过指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周身的灵力正随着日头缓缓流转。这震动来得不是时候,他眉头微蹙,却没立刻接——这时间点,十有八九是单位同事。直到那震动震得裤袋发麻,像有只小虫子在里面蹦跶,他才慢悠悠摸出手机,屏幕上果然跳着“一楼值班室”四个大字。
“喂,路人!你们组的人都跑哪去了?”听筒里传来商妮带着哭腔的急喊,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背景里还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哐当”声,以及章所压抑的呵斥,“昨天那几个扯皮的又找上门了!凶巴巴的,指名道姓要找你!”
“我马上下来。”路人应着,指尖迅速收了诀,翻身从地上站起来。裤腿沾着的尘土簌簌往下掉,他拍了拍,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时间找上门,怕是封都他们几个来了。
他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梯口,一把抓住冰凉的金属扶手。掌心刚按上去,整个人便顺着光滑的扶手滑了下去,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裤脚扫过台阶的棱角,带起一串灰。快到一楼时,他脚尖在台阶上轻轻一点,稳稳落地,只是膝盖磕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
刚拐进大厅,果然看见封都、封冠带着另外四个人,背着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站成一排。几个人穿着新发的工装,袖口还没来得及卷,布料硬挺挺的,衬得他们手足无措。封都的皮鞋是新的,显然没穿惯,脚趾在鞋里蜷着,把鞋头顶出几个圆鼓鼓的包。他们眼神直勾勾盯着值班室的门,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劲儿,活脱脱跟昨天扯皮时一个模子,也难怪值班的会紧张。
“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商妮攥着拖把杆,指节泛白,拖把头上的布条都被绞得变了形。旁边的章所也捏着橡胶警棍,身体往路人身后缩了缩,眼睛警惕地盯着封冠他们,“小陆,他们没带家伙吧?要不要我报……”
“没事,是自己人。”路人赶紧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挡在中间,脸上堆起笑,“他们是来道谢的,昨天帮他们找了份工作,估计是……”
话没说完,封冠已经大步流星冲了过来,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手掌粗糙得像砂纸,指缝里还沾着点机油,力道大得差点捏碎他的骨头。“好兄弟!”封冠嗓门洪亮,震得大厅吊灯都晃了晃,眼里闪着水光,不知是激动还是阳光晃的,“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们的太阳,照得咱心里头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