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用的!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密室的墙壁开始渗出血珠,阵法上的朱砂像活了似的,顺着纹路往手镯里流。¨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赵阳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他推开林婉儿,举起锤子就要往自己的手上钉——那里,正是那道符咒红痕的位置。
“别碰他!”林婉儿想都没想,扑过去挡在赵阳面前。锤子落下的瞬间,她的左手背正好撞在钉子上,梅花胎记被钉穿,血珠滴落在阵法中央。
血玉手镯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红光暴涨。林婉儿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钻进左手,顺着血管往上爬,眼前阵阵发黑。她仿佛看见无数张脸在眼前晃——苏媚的脸,奶奶的脸,还有镜子里自己的脸,三张脸慢慢重合,最后都变成了苏媚的模样,对着她无声地笑。
“婉儿!”李承道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桃木剑上,猛地刺向血玉手镯。红光瞬间减弱,苏媚的尖啸变成凄厉的惨叫。
林婉儿瘫坐在地上,左手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低头一看,梅花胎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小小的血洞,血珠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红色的花,像极了苏媚戏服上的图案。
赵阳晕倒在地,脸上的诡异笑容消失了。血玉手镯静静地躺在香炉里,内侧的符咒又多了一道血痕,七道符咒只剩下最后一道,就快补全了。
李承道扶着林婉儿站起来,密室的墙壁还在渗血,血腥味混着霉味,让人头晕目眩。“我们得走了。”他的声音发颤,“她快出来了。”
林婉儿点点头,视线却离不开那只手镯。她的左手还在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像条细小的蛇,正慢慢往心脏的方向爬。
走出密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红光又亮了起来,隐约有只惨白的手从手镯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正慢慢抓住赵阳的手腕。
而她的左手背上,那个小小的血洞周围,正慢慢浮现出一道淡红色的纹路,像符咒的一角,和手镯内侧的一模一样。
,!
赵阳是被冻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像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左手腕上的符咒红痕已经变成深紫色,像条蚯蚓缠在皮肤上,碰一下就钻心地疼。
“师……师父?”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粗麻绳捆着,绑在一根雕花柱上。鼻尖萦绕着股熟悉的脂粉味,和幻境里苏媚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唱腔越来越近,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赵阳看清了周围的景象——这里像是个戏台后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戏服,红的绿的,绣着龙凤图案,有些已经发霉,布料硬得像纸板。最前面那件水红色的披风,下摆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
“醒了?”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苏媚从戏服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支银簪,正慢悠悠地梳理着长发。她换了件绣着并蒂莲的旗袍,开叉很高,露出雪白的小腿,脚却没穿鞋,赤着踩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个淡淡的湿痕。
“你把我绑在这干什么?”赵阳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差点钉穿林婉儿的手,那种被操控的无力感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苏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银簪的尖端划过他的脸颊:“帮我个忙啊。”她的眼神落在他手腕的红痕上,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你看,我们已经连着了,你的血能让符咒变完整,你的恐惧能让我变强……多好。”
“放狗屁!”赵阳猛地偏头,想咬她的手,却被她轻巧地躲开。
苏媚笑了,站起身走到一面铜镜前,对着镜子描眉:“你以为李承道能护住你?他连自己师弟都护不住。”她突然转过身,手里的银簪指向戏台的方向,“你听,他们来了。”
赵阳竖起耳朵,果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林婉儿焦急的呼喊:“师哥!赵阳!”
“想让他们救你吗?”苏媚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那你就得听话……”她俯下身,在赵阳耳边低语了几句,银簪的寒气钻进他的耳朵,“记住了?说错一个字,你师姐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赵阳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苏媚转身走向戏台,水红色的披风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残影,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他用力挣扎,麻绳却越勒越紧,深深陷进肉里,手腕的红痕被磨破,渗出血珠,滴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李承道踹开老宅的侧门时,林婉儿的左手还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