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民警苦笑,“这问题我们问过,医生也问过,可她不答也没办法。”
“走吧,”聂绥轻扶住她的肩,“我知道去哪里能得到答案。”
聂绥开车,载着姜星沈穿过楠都繁华的街头。
一路上,姜星沈始终沈默着,就连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都没有反对。
机车停了,聂绥右腿撑地,弹开头盔,没有回头,只觉得贴在自己背后的姜星沈前所未有的无助,让人心疼。
“人心隔肚皮,何况你跟他也不熟。”聂绥说。
姜星沈身子没动,许久才轻声说,“我家跟他家是旧识,从我记事开始爸妈就拿解扬当标杆来要求我。我拿了比赛二等奖,他一等奖——不行,整个暑假都不允许出去玩,去上补习班,从一睁眼上到披星戴月。后来,我爸妈意外去世,我以为没人再要求我,我就不会那么累了。可是聂绥,我发现根本不是他们逼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逼着自己,什么都要跟解扬比,只要比不过他,连觉都睡不着。”
聂绥扶着车,任她靠在自己后背倾诉,虽然非常想回过头把她搂入怀里,可也明白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把那些压抑多年的心事说出来。
“毕医生说我的焦虑症是被爸妈和自己合夥逼出来的,可事实上我知道,不是他们,是我,是我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爸爸喜欢男孩,生了我本就不满意,加上我还处处不如解扬,所以总板着脸。我就在想,如果我比解扬优秀,是不是他们就会高兴一点?”
聂绥垂下眼睫,“你比解扬好多了,姜姜。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你的声音抚慰了多少人心,有多少失眠的丶焦虑的人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能重新拥有美梦。”
“可我却治不好自己。”姜星沈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鼻音,“而且更可笑的是,我居然拿这样的一个人当目标,追逐了这么多年……你说,我是不是全天下最傻的人。”
“是有点傻。”
姜星沈哼唧了一声,“这种时候,你应该说‘不,你不傻’。聂绥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
聂绥低着头,看着车边两人交叠的影子,“我不太会安慰人。阮小胖说,我全身有毒,嘴是剧毒。”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姜星沈闻言,不由笑了下,“这位仁兄说得在理。”
“还没说完,你虽然有点傻,但还好,不算无药可救。”
姜星沈从他背后挪开,盯着他的背影,“……嗯?”
聂绥背对着他,“从前你一直盲目,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人’,但你的直觉还是敏锐的,所以遇见对的人就不会逃避。”
姜星沈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自恋!”
聂绥这才回头,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笑意,“什么叫我自恋?我说‘那个人’是谁了吗,你就对号入座。”
居然被他给套话了!
姜星沈跨下机车,将头盔摘下朝聂绥一递,“对号入座怎么了?有本事,你别坐这位置。”
聂绥接过头盔随意往车头一挂,然后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带,“没本事!我最没本事了,所以这位置谁来我也不让。”
“贫,”姜星沈瞟他一眼,“你那朋友说的没错,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厉害。”
“这话说的,”聂绥坏笑,“跟试过似的。”
姜星沈脸一红,猛地推开他,“聂绥!”
聂绥举起双手示意投降,“行行行,我还是原装未拆封,行了吧?”
对于他这张嘴,姜星沈实在是无计可施,索性不与他计较,转身要往心理咨询所走,未曾想居然又被他给拉住了。
“你再耍流氓,我动手了啊。”
“没打算耍流氓,要耍也不能在毕清闻这儿耍,不是给人看笑话么。”
姜星沈听他语气倒不全是开玩笑,这才回头,“那你干什么?”
“跟你道歉。”聂绥低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间。
“为什么道歉?”姜星沈的印象里,这家夥除了嘴巴坏一点,毕竟三番两次救过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向她道歉的地方啊。
聂绥擡眼,长眸如星海,“为我曾经怀疑你暗恋解扬道歉。”
姜星沈一楞,哭笑不得,“什么叫怀疑我暗恋——”
“就是,听小白总说解扬这丶解扬那,你又在海边接到他电话说要聊聊,再加上你还总跟我说解扬世界知名,多么优秀……”
姜星沈越听越觉得自己之前眼瞎,而且一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