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没有夜礼服(5)
姜星沈和聂绥交换眼神,不约而同地精神一振,追了出去。
街道上已不见屈静雅的身影,倒是不远处公厕外有个花臂小流氓,百无聊赖地抽着烟,边打电话边往公厕方向瞟,也不知在动什么歪脑筋。
聂绥拉住姜星沈,示意她跟自己来。
两人站在书报亭边,随手翻着杂志,为了不让老板生医,聂绥还真买了一本,递给姜星沈。
姜星沈瞥了眼封面,“……”
杂志名:《结婚》
头条标题:《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将来结婚那种》
聂绥歪头冲她乐,“这杂志回头也给我看看,挺有实战价值的。”
姜星沈抿嘴,把杂志往他怀里一塞。
报亭老板笑,“小夥子好好学。”
姜星沈嘴角微弯,“这种事还要学什么呢?想结婚的人手拉手说去民政局就去了,不想结婚的,用挖掘机把民政局整个搬过来也结不成。”
老板冲聂绥挤眼,顺势问:“爽快,那姑娘你是愿还是不愿呢?”
聂绥凝着笑眼,看向姜星沈。
姜星沈正要开口,忽然压低声音,“快看那边。”
聂绥回头,恰见之前蹲公厕外的小混混正拿手机挑起一个年轻女人的下巴,把对方压在围墙上。
女人的脸被混混挡住了,只能看见纤细的手臂和吊带衫,以及露出整条大腿的热裤和七八公分的超细高跟鞋。
白皙的四肢上,零星覆着些许纱布。
“哥的车就在前面,一起喝杯酒?”花臂混混用手机擡着辣妹的下巴,一脸淫|笑。
这可真是个凹凸有致的尤物,关键是哪个良家少女会跑到公厕换衣服,进去的时候还是保守少|妇,出来就成了衣不蔽体的辣妹?摆明了,本来就是要去玩儿的嘛。混混自以为分析到位,行了桃花运,“钱由哥哥我出,怎么样?”
“好啊。”语声娇嗲,听了都叫人酥软,“涂个口红,我们就走。”
混混松开了手,摸着下巴等美人上妆。
她伸手,在包里摸了摸,拿出个精致的小喷瓶。
“哦哟,还抹香水。”
“嗯,”女人娇笑,“你闻闻,喜不喜欢。”
混混凑过脸去,还没等大脑对闻到的味道做出反应,已经两眼一翻白,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成了被剔骨的咸鱼。
女人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喷瓶重新放回包里,又拿了根皮筋叼在唇间,双手将蓬松的卷发完全拢到脑后束起,一根碎发也不留,然后随意地撕开手臂上的纱布。
纱布贴肌肤的一面染着血,而她胳膊上的伤口仍旧殷红。
她俯身,把带血的纱布塞进昏迷混混的嘴里,又轻蔑地拍了拍他的面颊,直起身,踩着细高跟鞋扬长而去。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姜星沈才难以置信地问:“屈静雅?”
“除非……她还有孪生姐妹。”聂绥说。
毕清闻合上日记本,扶了下镜框,“虽然从学校同事和学生的叙述来看,屈静雅的性格比较不稳定,但也不能轻易判定为精神异常。”
“你是说……精神分裂?”姜星沈想到在校园外见到的那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屈静雅,仍旧觉得判若两人。
毕清闻点头,“不好确定,也可能在她未婚夫面前的样子只是装腔作势,要确诊还得正经做精神检查。但如果真的存在第二人格,这个人格很可能具有攻击性,星沈,你要提防着些。”
“我会陪着姜姜。”聂绥说。
毕清闻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浅笑,“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位来找我,竟都不是为了失眠的事。”
姜星沈轻叹,“近来已经好赚不少,安眠药也很久不吃了。”
毕清闻点头,“毕竟,你已经有更管用的‘药’了。”
聂绥闻言,毫不客气地对号入了座,“这可不敢当,万一哪天姜姜要停药,我可如何是好?”
“停什么药,”姜星沈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没傻到要跟自己过不去。”
聂绥楞了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理解的意思,“……我没听错吧?”
“你听见什么就是什么咯,”姜星沈站起身,对毕清闻说,“那我们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让屈静雅跟你见一面。”
说完,人就离开了,聂绥快步追上前,“别啊,咱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