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无法如愿的迷恋与拘弄,她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为自己挣得一条生路。
元生回京后自有营生,也有差事,沈闫应当就不会再派人暗暗盯着他了。
现如今的典籍书册中,很有些记载着海外地方的片段。
越襄想,若待在大周境内,必定会被沈闫给抓回来的。
便是去往更北边或者西边南边的地方,哪怕不在大周境内,保不准也要被沈闫给找回来。
还是出海来的实在些。
她叫元生去找海船,出t海后如何生计,她也有了些想法。
肯定不必将身边的人都带走,在找寻到最妥当的时机之前,越襄肯定是要将折桂等人都安排妥当的。
至于她自己,就是趁着局势混乱人人顾不上她的时候再走,什么时候是肯定顾不上她的呢,那自然是沈闫的野心闹出来的时候。
便是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总有被人寻到蛛丝马迹的时候,越襄让元生小心些,不要被人给发现了。尤其是不能让沈闫的人给发现了。
可她再是小心,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不会被抓到呢?
更不要说,沈闫对她那种恨不得将眼珠子搁在她身上的占.有.欲。
不过月馀时间,就被沈闫发现了她让元生偷偷给她准备能出海的海船,甚至海船上都在慢慢的预备一些生活物资了。
沈闫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越襄还不肯承认,直到沈闫拿出了实证,越襄也就无从抵赖了。
望着那双熟悉的不得了的漂亮眼睛,越襄甚至从中看到了伤心和委屈。
“娘娘想离开臣?”
沈闫步步逼近,“娘娘怎么能离开臣呢?这一辈子,不论生或死,娘娘都该是臣的人。”
越襄凝视着沈闫的眼眸,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似乎不想再压抑什么克制什么了。
她望着沈闫的眼睛,与他对视,然后问他:“你说我该是你的人。又不许我走。那将来你称帝,要如何安置我?”
她话尚未言说全部,可眼里的执拗却是明明白白露给沈闫看的。
现如今这样的朝局,已经在朝野上下将大周最后的信用败光了,似乎正是给新朝诞生准备的时机。
越襄不会再说他可能会失败的话。
只是问他如何安置。可若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安排,越襄是绝不会接受的。
沈闫却笑了,就好像是瞧着越襄别扭大半年,如今终于肯说一句真心话似的。
沈闫上前拥住越襄,含笑道:“臣若是做了皇帝,那娘娘当然是臣的皇后。臣谁都不要,只要娘娘留在臣的身边。”
“废了小皇帝后,臣执掌江山,臣的皇后之位只会是娘娘一个人的。娘娘若是走了,将来还有谁能做皇后?”
“谁来给臣生孩子?”
“臣做了皇帝,将来臣与娘娘的儿子,可是要做太子的。”
沈闫都已经想好了。
要不然他这段时日夜夜来长乐宫是为了什么呢?
能恢复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不容易,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只怕将来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知道娘娘心疼他,知道娘娘从来待他心软,哄得娘娘不饮那避子汤,就是为了这一刻。他知道那老头是不会骗他的。
越襄却听得瞠目结舌。
她知道沈闫疯,却没想到他能疯到这个地步去。
就他们这夜夜如此的情形,难不成沈闫还真能强到会给她一个孩子吗?
她向来也知道,沈闫对小皇帝是极其看不上也是极其失望的。
她自己对小皇帝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把大周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显然是不行的。
可沈闫居然还真顾虑到了传承的问题。
她一个前朝太后做新朝皇后,和新帝一个太监生的儿子做太子,这可真是太疯了。
又或者说,沈闫现在不是太监了。那是不是等到他登基为帝的时候,天下人都知道他不是太监而是个真男人了?
越襄想,天下人都会懵的吧。她甚至能想到无数种传言蜂拥而至,只怕会说沈闫一开始就不是真太监。
这样的舆论环境,或许对沈闫来说,会更友好一点。
可不知道怎么的,越襄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些的不安。
明明一切都来的不那么容易,明明沈闫也历经千辛万苦,可事到如今,越襄竟还在想,事情真的会如沈闫预计的这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