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执拗的掌印大太监不苟言笑,便是笑,那也不是企及真心的笑,此时此刻的笑容,才真正让人意识到,他其实尚才二十来岁。
却从幼年时起至现在,都没有真心的做过一回孩子。哪怕真正高兴过一回的事都没有。
这笑容太过惊艳,越襄不禁呆了呆。
她先前去瞧他,看见的也是切开之后的伤口,那伤口是缝合过的,她也没有见过里面如何,不知道沈闫所说的具体情形是怎样的。
现在真正体验过了,又使用过了,越襄才意识到,这好像不是做出来好看的,是真正有用的。甚至还能有男人最引以为傲的功能。
那么也就是说,藏在沈闫血肉之内的,其实是完整的另一套器官,甚至还因为他体内血肉的滋养,出来之后还能正常的使用。
越襄不得不感叹一句神奇,但也忍不住想,他的东西到了她的身体里,虽然一会儿洗漱的时候也能自己出去的,但是这样没有什么措施的亲密接触,她不会怀孕了吧?
她知道沈闫现在变强了,但他能强到这个地步吗?
沈闫还要再来,越襄却不许了。
望着不依不饶的男人,越襄握着他的手腕,直言道:“我是担心你。”
“你需要休息。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还是会担心你。这两个月一直都在担心你,毕竟是一场大手术,咱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她还是怕沈闫会疼。
沈闫垂眸良久,其实他都没有出来的。
实在是舍不得出来,就这样放在里面,对他来说是温暖与慰藉,是从前从不敢奢望的幻想。
沈闫垂眸,以越襄的角度瞧不见他眼底闪过的暗涌流光,沈闫也是故意不让她看见的。
越襄这会儿累得很,绷了好几个月的心在放松之后又跟着沈闫几番沉沦,压根就没有望见沈闫这不易察觉的目光。
等到再擡眸时,沈闫又是那样柔顺乖巧的模样。
他说:“好。臣听娘娘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闫才慢慢出来,然后抱起越襄去清洗。
尽管他的心里是那样不想让他的东西流失掉,但也不可能一辈子放在越襄的身体里吧。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后,越襄被抱回床榻之上时,已经睡熟了。
越襄其实会有些担忧的,担忧进行这样的动作,会不会造成沈闫局部撕裂或是如何。
但她也知道,若是去问沈闫,沈闫必定说不会,还会告诉她,叫她不必担心,便是问了也无用。
沈闫会高兴的就只是她会担心。好像只需要她的担心与在意就可以存活下去,别的似乎就一概不需要了。
这些担心就该问曲太医的。
但给沈闫做好了手术后,曲太医不曾回宫。按沈闫的说法,是有事回南疆去了,会不会再来还没有准信。
但越襄却想,曲太医不会这时候无缘无故的离京,便是南疆有事,也该等到沈闫这边情形稳定了之后再走的。这时候就走,八成是沈闫有什么事交给曲太医让他去完成去了。
这些话便只好存在越襄心里,等曲太医回京后有机会的话再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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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闫仿佛食髓知味,仿佛要将这两个月的缺失在回宫之后全部弥补起来。
他几乎是夜夜都到越襄的长乐宫来。
哪怕两个人那夜相对执手相看泪眼,将那空白圣旨一起烧了,面上仿佛是回到了从前的亲密,甚至比从前还要更亲近些,但实际上好像又不是那样的。
这是没有了互相猜忌的性命之忧,可是又算是真正的交心了么?
越襄总觉得沈闫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而她,也有一些事情不曾告诉沈闫。
沈闫想要做皇帝,这过程自然是不那么简单容易的。但他自有主张,越襄也不曾具体问过他要如何做,他当然也没有自己主动与越襄讲过。
但就目下的局势来看,沈闫想要称帝,一定是会选取一个最好的时候,不会将自己陷入那等艰难的境地。
他筹划多年,甚至手段老练沉稳,根本不需要越襄为她担心什么。
他虽不杀她了,却也不曾承诺将来会将她放置在何等境地。
他做了皇帝,说是会有后宫嫔妃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难道她一个前朝的太后还要留下来在这些嫔妃之中争宠吗?
沈闫也从不曾说过只有她一个人啊。
越襄实在受不得这样的可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