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不到比沈掌印更好更听话更懂得疼人的么?”
“咱们娘娘,自然值得更好的。”
鹊枝道:“姐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咱们往柳州送个人,都能叫沈掌印的眼线给发现了,还有之前找杂役处太监的事,若果真替娘娘在天底下遴选人物,只怕沈掌印是要翻天了。沈掌印那个性子,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
“以沈掌印的那份心,怕是谁来娘娘身边都是要死的。”
两个丫头各自说了几句,折桂不好意思的看向越襄:“娘娘宽容,是奴婢们言语放肆了。”
越襄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们的话,也没什么错处。各自说的都有各自的道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说的如此简单。”
越襄已经将那尚不知真假的空白圣旨收起来了,在未证明那东西越蘅有没有私藏之前,她还不能轻易将她手里的这一份处置掉。
两个丫头看出太后娘娘有话要说,正好手里的差事忙完了,便都收拾好了,然后站到越襄跟前来,安安静静的听她说话。
越襄道:“你们可知先帝临终前与我单独说的都是什么?”
她如今一个人藏着这秘密,倒也不是要叫两个丫头替她做主,只是有时候心里的事情太多,总是想吐露给身边亲近的人听一听的。
两个丫头长久的在她身边陪伴,总不能对她的处境全然不知。
将来都是要一起同进退的,她总得叫人心里都明白。
折桂和鹊枝的眼睛都红了,鹊枝t还抹起眼泪来:“娘娘怎么就这么难呢?”
府里将主子当成可供拿捏的工具,便是亲生的父母又怎么样,还不是选择了家族的前程。亲生父母尚且如此无法信任,又谈何其他的。
主子纵然也有亲哥哥亲姐姐,哪怕是自幼极其亲近的关系,如今又能怎么样呢?
主子进了宫,只管四时八节的问候,进宫来探望,终归对主子的处境一无所知,鹊枝见过听过,也都是些规劝主子的话,叫主子好好的做这个太后,将越家永远的捧上去,不许越家失了这清流世家之首的名声。
先帝对主子就更没有什么感情了。明着是利用,没想到暗地里,还有更狠的利用。
两个丫头也不是从前那等什么都不知情的状态了,现在听了这些话,很快就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折桂想了半晌,才说:“娘娘见了先帝一面,便得了这样棘手的差事,权当都是为了皇上长大后清除障碍的。可娘娘与皇上又不是亲母子,皇上长大了,再想起年幼的这些事,怎会不心存芥蒂?”
到时母子关系一定不会和谐。
折桂想到了更可怕的事,“娘娘见过先帝后,先帝还曾宣召沈掌印单独觐见。说了什么给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可若是先帝也留了一手给沈掌印,也是一张空白的圣旨呢?”
“越家势大,在外人眼中,娘娘这个太后也是如日中天,也是皇上亲政独揽大权的障碍。”
越襄淡声道:“依本朝政体规矩,皇上亲政后还不算是独揽大权。内阁的存在,便会始终抑制皇上的权力。皇上亲政后,越家的权势也还是太大了。没有我这个太后,对两方都是有好处的,也会令他们都放心。”
“而杀了太后的罪名,无论怎样,都极有可能落在沈闫的身上。皇上也需要自己的亲信,沈闫哪怕是我死后,也不会安稳。这便是先帝所布的瞬息万变的棋局。”
在先帝的棋局之上,所有人都是棋子。而总有人为了保证自己能赢到最后,肯定是会保住小皇帝的。毕竟小皇帝若是死了,再有一个皇帝,局面也是一定的争斗不休。
瞧着两个丫头冥思苦想的模样,越襄没有打断她们的思路,而是让她们自己将这其中的关窍想清楚。
她为何要将此事言明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鹊枝方才的真心二字。
即便沈闫怀揣着真心,可这真心隔着重重算计种种假象和这身不由己的处境,她难以探底,怎么能信?
这时候说什么真心,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沈闫喜欢的爱慕的,想要占有的,是这张脸,和这个身体吧。
她想让沈闫看见的,却分明该是这波诡云谲的争斗与棋局。
又或者说,沈闫看见了,沈闫早已执棋,可沈闫不想让她看见?
越襄觉得自己很奇怪。
生在那个属于她的时代里,也不见得是多忧国忧民的性子。每天考虑最多的问题,无非便是工作完后吃什么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