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
越襄还真是有点热了。
似乎脚心都有了一点汗意。
她慢慢的将被褥里的空间做大一点, 又悄悄将靠墙壁那边方向的被褥擡高许多,让空心更大些,让凉风能够从空隙中灌进来, 果然就舒爽许多。
身上的被褥也放下来了。
这端午节之后的天气是一日热过一日的,哪怕这寺里稍稍凉爽些,那也禁不住将被褥这样裹在身上的。
沈闫用那种又沉又柔的目光凝望着她时,越襄总有一种似乎仿佛没有穿衣裳的错觉。
实际上呢, 低头瞧一瞧,身上的衣衫严严实实的好得很。
她轻轻扯了扯衣襟, 再擡眸,就瞧见沈闫含笑望着她。
越襄也不知怎的有点渴了, 案几叫沈闫拿出去熔了, 还好两个丫头机灵,又搬了一张新的来,上头还放着两个丫头之前送上来的清茶,这会儿正是温温热的时候,越襄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闻着满屋子的花香, 越襄慢吞吞地道:“宫里太监与宫女对食的事情是很不少的。有些是心甘情愿的, 有些却也不是。历代皇帝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也不曾深究过。”
“便是后宫的女主子当家,也是讳莫如深,不会将其放到台面上说。人人都是太监有缺陷,身体上有缺陷,心里就跟着缺一块儿吗?人欲二字, 少有人勘破的。”
“予进宫不过数月, 身边的人也就折桂与鹊枝是跟着予一道进宫的,另外许多人, 都是在宫里待了些时候的。宫女到了年纪能放出宫去,太监缺不能,如无意外,多得是一辈子老死在宫里的。甚至都到不了老的年纪。”
“人人都说,沈掌印白长了一副好模样,跟着洪公公清心寡欲的活到十几岁,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纵有寻来的宫女也不搭理。现下,又说沈掌印醉心权势地位,看不上宫里的宫女们。”
“你是心比天高,不论哪家的贵女来做这个太后,沈掌印都要招惹一番吗?”
沈闫沉眸听着,半晌一笑,那手干脆的摸到被褥里头,准确的握住了越襄的脚踝。
沈闫的手很热,至少比越襄方才饮下去的清茶还要热,灼在她的脚踝上,让她一瞬就想把脚缩回去。
当然是没有成功的。
她的力气没有很大,沈闫既然攥住了,又怎么可能放任她的逃脱呢?
甚至都没有给她继续拉扯的机会,就将她挪动过来,将她身上还围着一点点的被褥掀开,送到旁边去,免得将太后娘娘又给焐热了。
沈闫将越襄的脚又抱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沈闫便只能上到坐塌上来。他跪坐在榻上,身上雪白的内衫铺在坐塌上,衣衫干净,人也是清清爽爽的眉目如画。
用那样柔顺珍重的姿态将越襄的脚裹在他失去了却依旧温暖的腿心。
越襄的脚脱了袜带便是小巧白嫩的,花香弥漫间,还能闻到那清甜的气息,那是少女的未经触碰的露水和花苞的甜香,本能的吸引着每一个想要采撷的人。
沈闫轻轻抚触,恨不得用自己将那双雪足包含在身体里。
他的声音却仿佛沉入了夜色之中:“京中厂卫,都在臣的掌控之中。”
“先帝将厂卫交给臣的时候说,人可以给你,但是他们的心,都是该忠于皇家的。先帝活着的时候,厂卫当然忠于皇上,可如今是臣掌管厂卫,臣几乎记得每一个人的生平事迹,而皇上呢,却连一个人都没有见过。”
越襄被那触碰弄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她忙着挣扎,就没能用全副心神去听沈闫的话,等到终于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沈闫还在不紧不慢的说着。
“厂卫有一项任务,便是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群臣。从自设立之日起,便是如此的。只是历经数代,到了这会儿,总是不如最开始的时候严苛了,不然越蘅给娘娘下药的事情,一早就该知t道了。”
沈闫微微勾唇,似乎是因为越襄的不再挣扎而高兴。
太后娘娘的雪足小巧,几乎就拢在他的掌心里,他瞧着太后娘娘小脸上的红晕,很高兴太后娘娘似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沈闫不疾不徐地道:“朝中有一位老大臣,很早便与妻子分开安寝。从五十岁起,身旁便常年伴着一位年轻的丫鬟。每夜,哪怕是与侧室侍妾姨娘一起之后,也会将人遣走,只留下年轻的丫鬟相伴。无论寒暑,都将自己的脚心放在丫鬟怀中安睡。”
“厂卫探得这消息,不过当做逸闻,谁能想到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