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所有人事便都一股脑的忘记了。
原因无他。就因为这人拿着蜡丸还不老实,几乎是凑到她跟前来了,还把蜡丸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娘娘闻一闻,是不是有些太香了?”
他自己闻完了,还放在她的鼻端,想叫她也试试。
确实是很香。而且不是先前那样甜腻的香气,几乎都不曾将蜡丸破开,就能闻到这样类似于花香的气息。
有了送天青的前车之鉴,越襄现在对于这些东西的警惕性是很高的,她只是闻了一下下,在这香气将要到达肺腑之时及时抽身,绝不多闻。
沈闫瞧见她几乎把自己缩进软枕之中,拼命躲着蜡丸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娘娘别怕。这蜡丸封着呢。”
沈闫温柔的笑着,下一瞬却从贴身的衣袖中取出一把极短却极锋利的匕首来。
越襄吓了一跳,这厮怎么还随身带刀啊?不怕伤到自己吗?
对上越襄惊异的目光,沈闫笑得稀松平常:“娘娘见谅。臣这是用来防身的。”
越襄轻轻抿唇,到底是身处什么样的艰险境地,才需要他深夜脱了外衫到她的禅房里来,还需要带着匕首防身?
沈闫毫不犹豫将握着匕首利刃将自己的掌心划破的时候,越襄才是真正的惊异。
那蜡丸已经被破开了,里头是深褐色的药丸样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做出来的,味道是腥气的腻香。
越襄只瞧见沈闫攥着拳头将掌心的血迹滴在那药丸上,下一刻,她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沈闫将另一温热的手掌心轻柔贴在了她的眼睛上,阻挡了她的全部视线。
“接下来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看,娘娘就别看了。”
越襄忍不住眨了眨眼,感受到自己的眼睫毛在沈闫的掌心刷来刷去的。
什么东西不好看?越襄真是好奇的不得了。不让她看,她就真是想看的不得了。
这药丸里能是个什么?
折桂将水倒了枯枝扔了,可那细长颈口的花瓶却是不好扔掉的。
自然是要去收起来的,到时候回宫还要带回去的。
鹊枝去寻画也不知还要多久才回来,折桂办完了差事就先回来了。
结果进了内间一瞧里头的情形都将折桂给惊住了。
沈掌印一手的血,桌案上的蜡丸被破开来,那药丸子好似浸透在一汪血里,而沈掌印的另一只手竟捂住了太后娘娘的眼睛。
下一刻,折桂就看见那浸透了血迹的药丸在慢慢的融化,然后从血泊里爬出来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
那虫子真是长得很奇特的,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却大大的张着口器,带着一身的血迹,回身去吸食桌案上的血泊。
折桂顿觉浑身恶寒。
阁老这送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吃到肚子里,那主子还有什么活头?阁老这是想要杀了亲生女儿,杀了主子?
越襄可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听见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折桂好像已经回来了,她听见折桂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越襄双手握住沈闫捂着她眼睛的手,趁着沈闫太没注意她这里,直接把沈闫的手拉开了。
正好瞧见那虫子吸食完了血迹,感受到了人气,转而向这边长大口器示威并且大张翅膀准备飞过来的模样。
越襄惊的都忘了躲。
沈闫手里还沾着血的匕首利落的扎下去,精准将那虫子给碾死了。
只是那桌案上,就是一片狼藉了。
沈闫回眸瞧越襄,还是笑得温柔,眼中却多是不赞同:“娘娘怎么不听话?臣说过不能看的。”
越襄缓了缓,她都忘了自己还握着沈闫完好的那只手,她问沈闫:“那是什么?”
沈闫微微一笑,叫了他身边的小内监进来,指了指跟前的案几道:“一起擡出去。不要碰到这上头的血迹和任何东西。一起在炙热岩浆里熔掉。”
几个小内监丝毫不觉得难办,齐齐应是,利索的把案几擡出去了。
鹊枝正好这时候回来了,她抱着画筒看见这一幕,脸都吓白了,还是折桂将她牵过来,不叫她挡了小内监们出去的路。
沈闫吩咐好了,才顺势坐下来,任由越襄牵着他的手,要不是另一只手有伤,他该抚在太后娘娘的脊背上给她慢慢顺气的。
这些东西不常见,在这边瞧着是有些吓人的。娘娘大约有些被吓着了。
沈闫的声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