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
等沈闫走了, 越襄才真正松快下来。
只是嘴巴里是真苦啊,照着她的经验,这还得苦两天, 吃别的东西都没用,也没味道,就那么霸道的占据着她的味蕾,熬过去就好了。
沈闫把那个装着内胆的小瓷瓶也带走了。
越襄注意到, 他这两次好像用的都是同一个。
她也不曾细瞧,但沈闫拿走的时候她多瞧了一眼, 就看见瓶口上好像是有新鲜血迹覆在上头的。只一眼,越襄就忙转开了视线。
没法看, 看了下回还要不要吃了。
她倒是心中庆幸, 沈闫公务繁忙,事情绊脚,他没办法长时间的待在越襄这里。要不然这人动不动就疯起来,十分难缠。
沈闫在的时候,折桂和鹊枝有话没法说, 沈闫走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 鹊枝立刻会意,直接出门亲自在外头守着去了。
有她看着,哪怕是沈闫去而复返,也不会直接闯进来。
至少在进来之前会有通报,不至于直接进来听见娘娘和她们的对话。
“娘娘。”折桂小心翼翼又担忧的望着越襄。
越襄嗯了一声, 随手拿起手边的奏章瞧着, 却道:“有什么就说吧。”
折桂这才道:“奴婢瞧着惊心。”
越襄示意她继续说。
折桂道:“奴婢看沈掌印对娘娘有非同寻常的心思。奴婢怕再这样下去,娘娘会受到伤害。沈掌印他, 他可能会失控。”
到时候只怕她和鹊枝两个都拦不住沈闫这个疯子的。
她们陪侍在主子身边,对沈闫的诸多举动看的太清楚了。沈闫眼睛里的阴鸷占.有实在太过明显。本来一开始就忧心,现在是越来越担忧了。
折桂现在是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主子要问沈闫喜欢什么的话,主子最是聪慧,明察秋毫,怕是早就看清沈闫的龌龊心思了吧?
折桂轻声说:“沈闫屡屡以下犯上,若果真有这样的心思,娘娘应当将他治罪。”
越襄垂眸,勾了勾唇:“治罪?然后呢?”
“他是托孤重臣,不单单只是宫里的一个太监,将他治罪,谁来承担教养皇帝的职责?越蘅吗?”
折桂目光一颤,听见主子毫不在意的直呼阁老的名字,心下便是一酸。
越家一心利用主子,还给主子下毒,令主子现在这样难受,若是将小皇帝交给越家,怕是还不如现在的沈闫。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可是,若不作为,难道就这样逆来顺受的任由沈闫欺负?
越襄瞧着眼前的折桂都快自己纠结的不成了,陷入恐慌担忧的情绪无法自拔,不由得拧了拧眉,用温热的指尖点了点小丫头的眉间,将那褶皱给抹掉。
“也不至于愁成这个样子。你家娘娘我现在的处境是生死难料,暂且还顾不上这身体的事情。横竖半个月不吃那毒虫内胆,也就差不多要往鬼门关走一趟了。”
越襄的调侃宽慰却惹得小侍女心慌眼红:“娘娘!”
“好啦好啦。”越襄笑道,“不说这个。我且问你,先帝临终前,是否单独见过我?”
折桂点头。
越襄又问道:“可知说了些什么?”
折桂定定神,轻轻摇了摇头:“先帝那时见娘娘是单独见的,奴婢等都不许进去的,便是连先帝身边伺候的人都遣了出来。殿中只有娘娘与先帝在。”
越襄心里一叹,那就只有小太后和那死了的先帝知道谈话的内容了。
她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那出来以后,先帝可有什么东西给我?或者我有没有叫你们藏起什么东西?”
折桂摇头:“都没有。娘娘便是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的,连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出来之后一切如常,也没有对奴婢们说什么。”
折桂深信越襄是被越蘅下了药之后,那月馀昏昏沉沉的没吃药才致使的失忆,因此越襄还没有再问,她便将她所知的都说与越襄听了。
“娘娘与先帝见过后。先帝便召见了沈掌印。也是单独召见的。说了什么也只有先帝与沈掌印知道。同样是无迹可寻。”
折桂悄悄道,“那会儿娘娘一心都在先帝交代的熟悉朝务上,尚未接手宫务。奴婢们也只是管着长乐宫的事情。但那会儿奴婢隐约有听说,贵太妃德太妃还有贤太妃几位,私底下都有想办法打探这两次谈话的内容。”
对上越襄期待的眼神,折桂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