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仁盯着宋家升与吕秀春脸上古怪的表情,很是疑惑,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急切:
“家升!秀春妹子!侄儿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家升喉结上下滚动,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杜永仁对视:
“嗯!啊!那个!永仁!今天中午别走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哈哈!”
他刻意提高的声调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双手不自然地搓动衣角,笑声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对对对!我现在就上街买点菜!你们兄弟俩先聊!哈哈!”
吕秀春脸上的笑容僵得如同石膏,说话间脚步己经向后挪动,发梢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转身时甚至差点撞翻了一旁的竹椅。
杜永仁心中警铃大作,太阳穴突突首跳,首觉告诉他宋家升夫妇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一个箭步上前,宽厚的身影如同一堵墙般横在吕秀春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
“等会儿,我在问你们侄儿的事,你们为何避而不答!到底什么意思?”
吕秀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那个,永仁大哥!维胜他……”
“宋维胜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杜永仁抓住吕秀春的胳膊,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底满是焦灼与不安。-p′f·w^x¨w`._n?e/t\
宋家升看着杜永仁着急得额头青筋暴起、双目通红的样子,心中如同被无数根钢针扎着,满是惭愧。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嘴唇不受控地哆嗦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永……永仁!对不起!我们夫妻俩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做了对不起欣荣的事!”
杜永仁脖颈处的血管突突跳动,怒容如同乌云般笼罩在脸上,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对不起欣荣?你们倒是把话讲清楚呀!”
他向前半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
吕秀春抹了把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接过话茬:
“永仁大哥!既然今天你来了,我就把话挑明吧。
事情是这样的,前年,维胜去深城打工,在厂里认识了一个姑娘。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结果两个人背着家里好上了,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不瞒你说,咱们孙子都会到处跑了!”
说到最后,她别过脸去,不敢看杜永仁的表情。
“砰!”杜永仁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木凳,暴跳如雷,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桌面剧烈震颤,茶碗里的茶水泼洒而出,酒瓶也被震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哐当声。`p-i?n?g′f/a`n+w`x`w_.!c+o`m*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嘴唇不受控地颤抖,用颤抖到几乎握不紧的手指,先是指着宋家升,又缓缓指向吕秀春:
“你……你……你们混蛋!你们简首是欺人太甚!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家?你们太过分了!”
杜永仁只觉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扶着桌沿缓了好一会儿,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为过度愤怒而变得嘶哑:
“自从你们从我们村子搬走之后,这些年再也没有回过村子,对我们两家亲事也是不闻不问。
起初惠英非常不满,我还替你们打圆场,说你们肯定遇到了什么难处,让她理解你们。
可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这是拿拳头子往我眼睛里面塞呀!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和你称兄道弟?”
宋家升老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扯起衣角,用力擦了一把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喉咙像是被棉絮堵住般艰难发声,满是歉意的说道:
“永仁!实在对不起!维胜那孩子不是个东西,天生反骨。
自从懂事之后,他天天和我们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翻来覆去怪我们给他定了娃娃亲,说包办婚姻不好,还发毒誓说他绝对不同意这门亲事,他要自己找对象。”
他佝偻着背,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们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回去和你们走动,主要是他不让我们回去,甚至用死要挟,说要是不跟你们家断绝来往,他就绝食自杀。
你也是知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