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清河崔氏便有了动作。\w!z~s+b,o.o*k*.^c¢o_m/
动作快、狠、准,几乎不留余地。
第一道命令,从崔氏家庙发布。
严正声明,清河崔氏自今日起,与荥阳郑氏割席断交。
而这一纸断交书,没有绕弯,也没有客套。
直接开门见山地,罗列了郑氏数桩恶行。
唆使地方造反、勾结贼寇、煽动流言、截流赈粮、意图谋逆……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而结尾落款之处,更是赫然写着:“此等行径,有悖纲常,逆乱人伦,崔氏耻与为伍!”
而当天晚上。
这封断交书,便抄送至了各家大族的书院、祭酒、清议之中。
一时间,士林震动。
很多人都懵了。
割席断交,这种事在士族之间并不常见。
更别说是清河崔氏,与荥阳郑氏这等门阀之首、世家之魁之间。
这两个家族,往年虽谈不上亲如兄弟,却也是百年交好。
门户往来、书信频繁。
甚至不少学问、族学、子弟讲经,皆出自同源。
平日里不说并肩,至少也是一同站在清议最前列的老资格。
可现在,这对盟友般的存在,却突然撕破了脸皮。
而且是以如此激烈、赤裸、几乎不留情面的方式翻脸。+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搞得像是哪家杀了哪家祖宗似的。
一时间,不少世家学士、祭酒弟子、官场清流都陷入震惊与恐慌。
知内情的人,胆战心惊。
“果然是那件事……”
“郑氏当真疯了,连崔家都吓成这样。”
“那封断交书,是在撇清?还是在自保?”
他们知道些隐秘,知道郑家近期在晋阳做了什么,知道晋阳背后暗藏多少风浪。
更知道,崔家在其中是什么身份。
但他们从未想过,崔家竟会突然和郑家翻脸,而且翻的如此果决,连遮掩余地都不留。
一时间,人心惶惶。
甚至还有几个知道内情并参与其中的人、家族,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跑路,跑到了楚魏两国。
而不知内情的人,则更加惶恐。
“怎么回事?崔家疯了吗?”
“这么大的动作,不怕士林分裂?”
“郑氏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局势剧烈震荡,却连个前因后果都没摸着。
一时间,心中越发焦躁不安。
有人连夜抄书信、问门生、请祭酒。
有人跑去朝中找关系打听消息。??,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甚至连京中几位尚书也被人堵了门,问得头疼不已。
可就在所有人都还迷茫的时候,崔氏的二连击,来了。
第三天,清河书院檄文横空出世。
第一篇:《斥逆·上》
言辞犀利,开篇即曰:
“荥阳郑氏,背纲常而行私欲,弃忠义而图逆谋,自以门第之高,可蒙世目,实则肆意妄为,罪在不赦。”
随即,将郑氏在晋阳所为逐条列出。
郑氏私募流民,聚众成伍,暗运兵械,沿道建仓。
郑氏纵使谣言,言天灾为人祸,惑乱民心,败坏纲常。
郑氏截流赈粮,劫夺驿车,以致饥者流离。
郑氏密谋,欲于晋阳举事,颠覆朝纲。
每一条罪状,言之凿凿,皆附出处、例证与证人。
而结尾一段更是掷地有声。
“昔曹魏篡汉,始于士林容默。东晋倾颓,毁于门第私恩。今日之郑氏,实为乱国之始、覆族之源!”
“士人若不先讨之,来日,谁能独善其身?”
这篇檄文一出,震动四方。
才子怒喝,清流悲呼。
就连平日里不问政事的老学人,也被惊动出门。
坐在书院长廊上,闭眼默读,再三叹息。
第四天,清河书院又发第二篇:《斥逆·下》。
而这篇檄文的言辞,则更加狠辣。
直接点名了郑氏家主郑怀仁。
说他徒有士族皮相,实为山林贼寇之心。
从青年时便有悖论逆语、疑君非忠之迹。
甚至连郑氏门下几位知名清议人物,也被一并捎带进去。
说他们用笔为刀,为郑氏张目,是为文贼。
此篇一出,士林炸了。
有郑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