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琛说完,顿了顿。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环视四周。
将那些年老的、年轻的、心虚的、愣住的面孔,一个个看在眼里。
半晌后,崔仲琛继续道:“事已至此,我崔仲琛,已做出选择。”
“我要带着崔氏,主动交出郑氏的证据。戴罪立功。”
“我宁可让世人骂一声权变,也不能让崔氏满门尽灭!”
最后那句掷地有声,震得书房里一阵嗡鸣。
没有人再开口,只有檀香的烟在空气里缓缓散开。
有几个年轻的管事已经低下头,手背在衣袖里微微发抖。
而那几个原本心里还存着侥幸的族老,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一局,已经没有退路。
而崔仲琛坐在太师椅上,闭了闭眼,像是把最后那一丝软弱埋进心底。
随后,缓缓地发出第一道命令。
“三日之内,族中所有人,各自盘点。谁与郑氏有过往来,谁写过荐信,谁借过粮道,谁放过流言……一个字不许隐瞒。”
“若不交代,便是祸根。”
“到时候,别怪我这个族长,亲手清理门户。”
话音落下,书房里一阵死寂。
……
两个时辰后,族人们陆陆续续散去。·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而崔仲琛依旧枯坐于书房之中。
坐了整整一晚。
而等到翌日凌晨。
刚过丑时。
族中的几位重臣、管事、长老便又被召来。
北院书房仍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夜里燃尽的烛泪尚未清理。
众人带着未干的露水而来,脚下的青砖上还残着晨雾。
崔仲琛坐在太师椅上。
眼下青黑,却精神极振。
像一夜之间从垂暮老人,又变回了那位曾经叱咤朝堂的九卿大佬。
“昨夜的命令,传达下去没有?”
崔仲琛冷声问道。
而管事弓着身子答:“传了,族长。昨夜就按您的吩咐,各房立刻开始清点,列名册。”
“嗯。”崔仲琛点头,“结果如何?”
三房长老低声回道:“已有几人主动上报,承认曾替郑氏荐过几名书吏,或在赈务粮道上放行过郑氏的车队。”
“名字记下,册子封存,抄在族簿末页,待后人戒之。”
“是。”
长老点了点头,还以为崔仲琛只是叫他来问话的,表情很是自然。
甚至还没忍住习惯性的拍了一记马屁:“族长如此果断,真是我崔氏之幸,想必如此一来,我崔氏当可……”
然而,三房长老话还没说完。#?兰°?e兰D文?t学 就见崔仲琛突然对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随后轻声道:“传我命令。”
“……啊?是!请族长吩咐。”
长老连连点头。
随后便听崔仲琛斩钉截铁道:“从此刻起,清河崔氏与荥阳郑氏,割席断交!”
“什、什么?!”
众人心头一震。
书房里,顿时响起低低的呼吸声。
二房的族老颤声问道:“族长,这……当真要这么决绝?”
然而,崔仲琛却冷冷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讽刺。
“决绝?昨夜我已想得明白。若再留半分情面,那就是把崔氏的头,拴在郑氏的战车上!要我一大家族,陪着他们去做那造反的梦?”
说着,崔仲琛重重的一拍桌子:“记着!不管是学问的往来,还是商路的互通,还是官场的互荐,从今日起,崔氏上下,谁再与郑氏有半分往来……”
话未说完,手掌又狠狠一拍:“逐出族谱,终身不入祠堂!”
崔仲琛这话说的极狠。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凛。
“族长,这事要不要缓一缓,再等等朝廷的旨意……”
话未说完,崔仲琛冷眼扫过去,眼神锋利得如刀:
“等?你想等朝廷的大军兵临清河,再来与郑家割席?”
一语封喉。
再无人敢多言。
书房中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低声问:“族长,然……然后呢?”
“然后?”
崔仲琛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几名掌管产业的管事:“商路往来呢?有人去查了吗?”
闻言,一名中年管事立刻站出。
沉声道:“回族长,昨夜已命人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