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二十七岁，距离那个所谓的大限之日，也不过两年多时间，太医院的新任院使李川柏虽未明言，但也曾说过，只要他按时吃药养身，便能看到小公主及笄之日。

糯糯才一岁多，到她及笄之日尚有十几年时间，早过了那个所谓的三十岁大限。

可怜他那两个蠢弟弟，居然还心心念念地盼着他死后来接收他的皇位。

就他们那犯蠢作死的样子，若是真的登上了皇位，那大昭才是真的要完了。

“糯糯真乖！”他学着沈青叶的样子，在女儿额上亲了一下，小家夥也擡起脸来，小嘴叭叭地连着在他脸上啃了几口，糊了他一脸的口水，“爹爹……乖！”

沈青叶哭笑不得地递过张手帕来，先给糯糯擦了把口水，然后又给慕容枫擦了擦脸。

“糯糯这是正在长牙，就爱啃啃咬咬的，还成天流口水……我让人烤了点小饼干给她当磨牙棒，刚才过来得急，怕是忘了拿。你这会儿就别亲她了，免得她跟着学，再糊你一脸口水。”

“没事儿。”慕容枫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下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孩子的口水怕什么，我又不嫌她。”

“行，你们父女互不嫌弃，是我多事了。”沈青叶见他逗着女儿，总算放下了被秦王气出来的火气，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便哄着他去“见识”一下她让人烤制出来的磨牙棒。

看到那一根根约莫手足粗细被烤成金黄的小面棍，听沈青叶说这种“饼干”是用牛奶鸡蛋和面粉混合烤制而成，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只要不泡水，就能存放长达一两个月，跟关外那种被称为“饢饼”的干粮有得一拼。

慕容枫心中不由一动，也拿起一根尝了尝，“味道不错，难怪糯糯爱吃……”

“我的……糯糯的……爹……”

小家夥一看自己的口粮被抢，立刻就急了，扑上去就咬，慕容枫赶紧将磨牙棒塞进她嘴里，她这才继续双手抱着磨牙棒开始咯吱咯吱地啃起来。

一双眼还警惕地瞅着亲爹，生怕他再来跟自己抢食。

慕容枫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糯糯放心，爹爹不会跟你抢的。”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沈青叶，问道：“这种干粮，能否做得再大一点，可以提供给除外巡逻的士兵，作为急行军时的军粮之用？”

如今北蛮人虽然已退兵，无力犯边，可那些关外的流寇马匪数量依然不少，还有南疆和西北的蛮族，也时不时会来打劫一番，至於海上的倭寇，那更是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就算无战事的京都，士兵们也要定期巡守和除外训练，这行军时的军粮，以前大多是干粮，无论是馒头还是窝头，放上几日都是可以当石头砸人的硬度，碰上下雨或是过河受潮发霉长毛都是常事，士兵们也只是撕掉外面一层，泡水继续吃。

后来还有些人发明了炒面袋子，就是将米面炒熟后，装入布带中，捆成一节一节像香肠一般，有条件的时候，就一顿一节炒米或炒面导倒出来加水煮成糊糊喝下去，若是没条件，直接打开袋口，就那样干吃也能吃下去，甚至比馒头和窝头存放的时间还长一些。

只是无论干粮还是炒面袋子，那味道都十分感人，顶多能让人饿不死，营养是根本不用想。

故而慕容枫一尝到沈青叶给糯糯做的磨牙棒，就考虑这东西能不能做成军粮。

沈青叶一听，磨牙棒……军粮……似乎也太磕碜了点，倒不如试试将压缩干粮给苏出来？

“磨牙棒是给小儿磨牙之用，若是给成年人，还得加入些豆油和耐饥饱腹之物，且让臣妾安排人做多些试试，必不负陛下所望。”

“那就有劳梓童了。”慕容枫听她答应，便安下心来，但凡她答应的事，肯定能做得比他想到的更好。

心念及此，他便忍不住问道：“不知梓童对秦王之事，有何看法？”

“秦王？”沈青叶原本不打算管他如何处置秦王，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他自己定下出发决定，无论如何都好，可若是其中有她的意见，以后若有什么事，就像先前的燕王暴毙之事一样，人死为大，连慕容荻都难免会被太后责怪，更何况她。

只是在这个时代，说什么皇子犯法与民同罪，是绝无可能实现的。

只能说……她眼珠转了转，说道：“臣妾记得，当初大唐时代，尚有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而如今我大昭国力强盛，四夷臣服，若是能重建四方都护府，前秦王……二弟亦可有可去处，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四方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