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们背后的女人。
唯有如此,像江南舟这样的悲剧,才不会再一次发生。
慕容枫这下才是真的震惊了,正如沈青叶所说,不光是他,朝堂之上,衮衮诸公,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和预见性?光是能写会算,并非无可取代,唯有这种见微知着的本事,才是真正万里挑一的人才。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就是因为真正的将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当官亦是如此。
那些看着辛辛苦苦赈济灾民,抗洪抢险的官员,能得到百姓的感恩戴德,立下大功。
而那些未雨绸缪,提前发动徭役征集民夫修筑堤坝,疏通水利,预防灾害的官员,却因为消耗民力,或许还会引起民愤,哪怕因为他所做的工作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可最终却默然无功,甚至还会被百姓唾骂怀疑,落得一身骂名,别说立功升官,连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可对於皇帝来说,这种可以提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官员,实在是奇缺人才。
毕竟,无论事后救灾赈济做的多好,该损失的已经损失了,还要从别的地方和国库调剂钱粮来挽回灾情造成的损失,哪里比得上提前发现问题,只需要花费少量钱财人力就可以预防灾情呢。
若说先前得知江南舟能够顶上薛瑄之职时,慕容枫只是有点心动,但还在犹豫纠结,这样的人才的确少,却不是没有。
可现在……他想了想朝中诸公手中可用之才,再算了算国库难得剩下的一点馀粮,还是一咬牙,决定:“既然是她发现的问题,那就由她出题,看朝中众臣,能不能解开这道难题。若是无人能用,自然……也无人挡住她上朝的脚步。”
“那臣妾就替她先行谢过陛下。”沈青叶笑盈盈地向他行了一礼。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撇清她的关系。本身朝臣们对她就多有忌惮,若是知道这难题是她抛出来的,恐怕连题都不看就先行抗议她干涉朝政,扰乱朝纲,根本就不会认真看题好好说话。
根深蒂固的思想,想要改变,必然会有不破不立之痛。
就像江南舟,从幕后走到台前,会让朝臣们震惊甚至恐惧,同样也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和压力。
她不是没有犹豫过,说出旧事,等於承认当初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薛瑄固然该死,可她这等大罪,也是当斩不赦的。
以前她不想活了,想着同归於尽的时候,自然不在乎秘密是否泄露,可现在她在工坊和商行里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沈青叶又给了她另外一个希望,让她可以堂堂正正地以自己的身份在人前展示才华,甚至可以让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她而始。
按照她的话说,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慕容枫说完之后,忽然又看到了另一份试卷,心有馀悸地问道:“那这份试卷呢?不会又是哪位犯官家眷吧?难道也曾经女扮男装去读书?”
沈青叶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说笑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祝英台和花木兰。寻常女子,想要扮做男子读书,着实难上加难,光是幼时在家中那一关就很难过去,再加上科举龙门搜捡动则要脱衣搜身,就更难了。”
慕容枫松了口气,也不觉笑道:“也是,像长兴伯那般胆子大的,敢送女扮男装的女儿假冒世子入宫伴读的,怕是也只有这一份。”
沈青叶点点头,要不怎么说这原着小说是个玛丽苏大女主爽文呢,但凡在女主光环之下的人,完全无视她处处漏洞的装扮,睁着眼当瞎子一般,就那么让她大摇大摆地混在宫中给慕容荻当伴读。
那些传说中一眼能看出人怀孕是男是女的太医老宫女大太监,这会儿全都隐身不见。
宫中那些规矩也形同虚设,若不是小说架空历史朝代,简直就跟儿戏一般。
好在现在楚云若完全脱离了原主小说的剧情轨道,那些曾经被她影响过的人,也都恢覆了智商,不过留下的后遗症,连慕容枫这样原本就没受多大影响的人,也心有馀悸。
无关她的强弱好坏,而是那种无视规则令人降智的光环,着实让人无从防御,无从下手。
“第二份试卷的考生,原本曾是是教坊司官妓中的花魁之一,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后来也曾在京中名噪一时,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只是后来伤了脸面,就无人问津,教坊司的官妓都送到纺织工坊后,她便进了女子学堂。”
慕容枫已经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了,“你说的,不会是柳娥媚吧?”
沈青叶看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