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属於她的荣耀，她根本不愿放弃。

宁征为她保密，结果却是自己被坑出宫，回家还要被祖父训斥，跪了一夜祠堂出来，家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她却能舔着脸来说什么看在昔日伴读的情分，要共同辅佐旧主？

真当他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幼稚好骗的傻子吗？

楚云若不以为意，“以你的年龄，就算被点选为状元，也要去翰林院熬上几年资历，若是没有人提携，你以为能有多少前程？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记得你爹娘是如何死的，你以为，今上就一无所知？”

“说不定，你这个状元，就是他为了补偿你当初所受的牵连才给你的。毕竟，这位可是一直最懂得收买人心……”

“那你呢？”宁征冷笑道：“你夫君的武状元，难道也是用黑水女真的效忠换来的？”

完颜真戎立刻抢着说道：“我是靠自己打赢的！”

宁征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是看着楚云若：“慕容荻给你什么承诺，让你肯这样做。”

“没有。”楚云若摇了摇头，咬着下唇，难得流露出几分凄苦无奈之色，“他甚至没有认出我，并不知道我是谁。”

她深吸口气，眼中露出坚毅不拔之色：“可我知道，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他曾经跟我说，如果我的姐姐，有跟我一样的才华，也可以当个女官，参与朝政……”

“你姐姐？”宁征先楞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那时候她是以楚云澜的身份在慕容荻身边当伴读，而那个傻子，是真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女扮男装进宫当伴读的。

她真以为自己是祝英台吗？可慕容荻也不是梁山伯啊！

就算是祝英台，那也是拿得爱情话本，可她呢？她居然打算当女官，难不成还打算当……

宁征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了那个曾经以一己之力，生生从贞观之治的唐太宗身后，从尼姑成为皇后，最后甚至登基称帝的女皇陛下。

再看楚云若的眼神，跟看疯子没什么区别。

她莫非以为，他会像话本中那些男子一样，为了她一句话，就舍生忘死给她铺路？或者就凭她说的自己父母的死因，就恨上新帝，改投慕容荻？

以新帝对当今皇后的宠信，她都没敢这么做呢，已经都嫁给了黑水女真人的楚云若，她凭什么？

可不知为什么，他脑中一晕，鬼使神差地，居然冲她点了点头：“好，若真有那一日，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楚云若满意地跟着完颜真戎离开后，宁征呆呆地看着烛火半天，猛地擡起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才做了什么？说什么助一臂之力？助谁一臂之力？

难道爹娘之死，还不够让他记住这个惨痛教训的吗？

掺和皇家的事，不论成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那么努力读书，不惜头悬梁锥刺股才有今时今日的成绩，怎么就一时昏了头，会答应楚云若这样的要求？

哪怕一开始的的确确有一点点愤怒和怨恨，可他已经不是个容易冲动的孩子，别说这事儿还不一定是新帝还是先帝做的，就算真有其事，他应该怨的，也该是外祖一家和那个小姨。

若不是他们一开始贪图富贵权势，怎么会把女儿的八字送入皇宫，事后出尔反尔，逃之夭夭，还连累了他们一家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楚云若这颠倒黑白的说法，当初就是亏在这张嘴上，现在居然还会被她说得晕晕乎乎许下承诺，他甚至怀疑自己那会儿是不是被她下蛊控制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来。

如果他跟慕容荻有过交流，一定会被慕容荻引为知己。

他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感觉，就好像身体被另一个人控制一样，做出一些他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事，还是最后不惜同归於尽，差点连命都没了，才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宁征的情况虽然没有他那么严重，但他作为原女主的前任“未婚夫”，还是难免会受到原着小说中女主万人迷光环的影响。

只不过，因为有沈青叶的改变，从男主到男配的命运都跟着犹如脱缰野马般甩开了原着剧情，他才有机会在女主的影响下，很快恢覆清醒。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宁征连夜写了封密折，次日便趁着答谢皇恩时，悄悄地找人递给了常安，由常安转交给新帝。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直接递折子给皇帝的资格，奏折非经翰林院和内阁审批，到不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