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糖的话语变得犀利,眼神仿佛在说“伤患得好好休息”。
段澜溪乖乖听话,即使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好,好的。”
“嗷。”棉花糖无精打采回道。
狗狗想趴在段澜溪身上,又生怕把他压疼,只能局促缩着身体,用舌头舔舐表明的伤口。
段澜溪偏头:“痒……”
可棉花糖不听,小狗伸着脑袋,两只耳朵收着,嗷呜嗷呜几声,卖力“治疗”着。
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段澜溪终於缓过神来,他支起身体,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此时的他身处於山洞之中,光源来自於墙壁上的发光植物,也不知散发的菌子是否有毒,风吹过时一颤一颤,撒了满地。
这里明显有生物活动的迹象,身下用杂草铺了简易的窝,不远处还有未吃完的生肉。
大多合成肉不会含过多血,但那处却是一片狼藉,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还弥漫着股腐臭味。
“棉花糖,是你把我拖过来的吗?”段澜溪问道。
棉花糖却摇摇头,小狗歪着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当狗狗偏见伴侣被坏人抓走,他第一时间追上去,奋力扑腾四肢。
但比赛消耗过多体力,棉花糖小小一只,早已是透支状态,完全赶不上异兽,他们便迅速拉开距离。
可恶,他真是只没用的狗!
“嗷呜!”当时的棉花糖撕心裂肺,他深知自己应该保护伴侣,是他没有尽到职责。
但小狗绝不可能轻言放弃,段澜溪的气味格外熟悉,他决定顺着味道寻找。
期间棉花糖多次摔倒,但这次没有那双温柔的手搀扶,棉花糖只能自己翻起。
想要保护对方的想法愈来愈深刻,不知不觉中,棉花糖感觉自己更加有力,在不停掠过的风中,他好似领会到什么。
而当棉花糖找到段澜溪时,对方早已躺在山洞里,狗狗也一扫曾经的疲劳感,再次变得活蹦乱跳。
“不是你的话,是袭击我的异兽?咳咳咳,这是他的家吗?”段澜溪疑惑。
他本想尽早离开,但洞外下起暴雪,他如今带着伤,这种状态也走不了多远。
况且衣服完全湿透,黏在身上极不舒坦,段澜溪僵硬地扭动身体,本想将衣物脱下,却听棉花糖崩溃大叫。
“嗷嗷!”
原来,沾湿衣物的不是雨水更不是汗水,而是粘稠的血液,段澜溪的痛觉都变得不敏感,竟没意识到衣服是连带伤口扯下的。
“嗷嗷嗷!棉花糖急得团团转,小狗的脑子有限,想要做什么,但却扑腾摔倒。
段澜溪被逗笑,颤声说:“以后你得聪明点了,不然你这种小狗肯定要坏人抓去的。”
“嗷呜。”狗狗再也忍不住,趴着大哭。
段澜溪:“没事的……稍等一下,我去找找有没有生火的东西。”
他的身体不便,几乎每动一下,焦急的小狗便要绕一圈,可手边没有打火石,更没有树枝。
“等一下,让我找找,找找……”
脱了衣服后,寒风更为刺骨,段澜溪的视线更加模糊,他分不清普通石头与打火石,“砰砰”摩擦数次都没有效果。
甚至因为手臂不稳,数次擦过自己的肌肤,无疑是伤口上撒盐,带来更灼热的痛。
“欸,怎么会这样啊。”段澜溪浑身发颤,嘶哑说着,反而自己哭出来,一滴泪珠滚落,消失於夜色中。
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无法抵抗的生物本能让他更加恐慌。
“嗷!”棉花糖的心整个悬起来,他明白段澜溪想要取火,妄想帮忙,但狗爪子根本使不上劲。
段澜溪莞尔,“棉花糖,这可不是玩具哦,别什么都咬……”
棉花糖呜咽,他还记得方才巨大的藏獒,对方张口便吐出大火球。
虽然烧到自己的屁屁,但暖洋洋的,若是他也能做到……
狗狗用力张嘴,在外人看来好似干呕,估计会怀疑他生病了。
段澜溪生命垂危,还在留意棉花糖的状况,“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狗狗拼命摇头,他着急时会追自己的尾巴,想要冷静思考,反而再次摔跤。
“嗷!”棉花糖跌倒在地,望着段澜溪撑着身体过来,他忙不叠站起,再次做出吞吐的动作。
而这次,竟真产生弱小的火花,将唯一的树枝点燃。
“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