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山洞
那绝不是普通的猛兽,段澜溪几乎一秒确信,眼前的怪物正是名为异兽的敌人。
是整个星际最危险的存在。
异兽的起源不得而知,自人类走上星际时代,这群怪物便在黑暗中蛰伏,他们残暴,嗜血。
被其抓伤的人会受到感染,被称之为不治之症,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一天天溃烂。
而通常情况,异兽只会出现在了无人烟的区域。
能在人类居住处被袭击,也算是万里挑一的运气。
“快躲开!”段澜溪朝棉花糖扑过去,他们相继向草坪滚去,躲过第一次攻击。
他不敢有任何迟疑,忍着痛站起身,忙不叠催促道:“棉花糖,快跑快跑!”
一股力挤压着胸腔,比赛本身会消耗大量体力,想从怪物手中逃脱,可能性微乎其微。
“嗷嗷嗷!”棉花糖下意识听从命令,小狗圆滚滚的眼睛瞪大,瞧见一抹黑色向段澜溪袭来。
“嗷!”不可以!
棉花糖扑腾着四肢,但对方的目标明确。
怪物在利爪勾住段澜溪的衣物后,便倏地向另一头奔去,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逃离。
“哐当”一声,象征胜利的王冠脱落,伴随着棉花糖撕心裂肺的吼声,天空中下起鹅毛飞雪。
“呃……啊。”冷风灌入整个口腔,最难受的自然是与地面接触的部分,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
段澜溪甚至无法调整姿势,他望着天空中不断变换的景象,一时放弃了挣扎。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啊,怎么,这么倒霉。”
异兽从头到尾只发出几声低吼,寂静的山谷里,只有段澜溪的声音在回荡。
早知道不走人少的路,早知道不参加比赛,早知道……
痛苦来临之后,有无数次早知道,但都无济於事。
段澜溪的感觉被痛苦挤满,他已经无暇顾及逃跑方法,唯一庆幸当下是冬季,他穿着厚重的大衣,不会让鲜血留下满路。
而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段澜溪才猛然发觉,这正是新闻里的禁区,大多数人失踪的地方。
横冲直撞的异兽才会管人类的想法,他冲破警戒线,将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段澜溪头与四肢被塑料包裹,在最后关头,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呃。”叹息声因为伤口化成一句呜咽,段澜溪的意识变得混沌。
他脑海中浮现许梦龙的身影,作为唯一的好友,或许只有对方会感到伤心。
段澜溪与父母早早断了联系,他的父亲也有了新的家庭,活了二十多岁,回首发觉廖无牵挂。
双眸彻底闭上,整个世界回归寂静。
作为零精神力,段澜溪也没有相陪伴的契约兽。
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若是他离世,家中契约兽无人照顾该怎么办?
不对……还有一只!
段澜溪脑海中浮现焦糖与布丁的身影,柔顺的狐狸尾巴扫过鼻头,而焦糖也没学会走路,仍在横冲直撞,在意识里转来转去。
当两只的身影消散,不远处更明显的白团浮现,棉花糖还未成年,四只小短腿卖力向前,甩动着耳朵,径直朝段澜溪奔来。
或许是被拖在地上走,段澜溪的视角也是偏低的,他与棉花糖平齐,望着白团离自己愈来愈近。
“对,对了,今天还没有喂食!”段澜溪猛的惊醒,从地上弹起来。
说来惭愧,唤醒他的竟是饲养员的职责。
“嗷……”
一声微弱的叫声传来,段澜溪缓缓低头,瞥见脏兮兮的棉花糖。
小狗正耸拉着耳朵,黑色眸子里蓄满泪珠,仿佛经受天大的委屈。
段澜溪不由一怔,有人担心自己无疑是感动的。
但人与狗的情感注定不同,他反而轻笑,逗棉花糖,“怎么变得,脏脏的了,咳咳,这不是又得洗澡了……”
嘴里尽是血腥味,五脏六腑也好事被碾碎,一句话硬是说了几十秒。
但棉花糖这次没有傻乎乎的笑,他的脑袋搁在段澜溪大腿上,委屈叫了一声:“嗷。”
“怎,怎么了?”段澜溪反问,努力伸手,妄图抚摸小狗的脑袋。
但仅仅是微小的动作,疼痛感也瞬间遍布全身,段澜溪咬牙,在手臂落下的瞬间,棉花糖用脑袋顶起。
“嗷嗷!”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