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密起来, 虞策之摸了摸揣在怀中的物件,一路上没有耽搁,很快回到荒宫。
他的心一直高悬着, 生怕舒白没有遵守约定, 回到荒宫后他又看见舒白杳无生机沉睡着的身体。
戚辨知道他心中所想,试探着安慰,“奴才已经让人去看过了, 夫人没睡, 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御医们已经为夫人诊过脉了,等陛下空闲了就来向陛下当面禀报。”
虞策之抿着唇,眉宇间不见松快。
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眼睫,覆上一层银白,令他看上去安静极了。
戚辨望着虞策之的模样, 心跳如擂,不知为何,他觉得虞策之的模样不像是去见大病初愈的情人, 而是像是赶赴刑场的囚犯。
进入荒宫,戚辨等人极有分寸地在主殿外站定。
虞策之在火盆前祛除身上的寒气, 从小门进入主殿。
然而举目四望, 却不见舒白的身影。
虞策之脸色微白,露出些急色。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如果舒白从正门离开,或者被人掳走, 守在外面的宫人和暗卫不可能不知情。
虞策之找了主殿每一个角落, 生怕舒白晕倒在哪个角落里。
从主殿找到后殿,他终于看见了舒白。
舒白裹着大氅, 戴着兜帽,坐在后殿廊下的蒲团上,身侧摆放着炭盆。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肩膀和兜帽上都落了雪。
舒白没有注意到虞策之的靠近,出神地望着庭院里在风雪中翩翩起舞的白鹤。
白鹤是她趁着虞策之去上朝,特意让游左弄过来解闷的,两只白鹤被游左强行从仙境般的御花园掳过来,还不适应环境的落差,时不时都要对着院子里仅有的一颗枯树茫然一下。
舒白正看得起劲,肩膀上忽然一沉,背后传来些许暖意。
骤然压下的重力令她眉梢轻蹙,侧头对上虞策之虎视眈眈的冷沉眼神。
“回来了怎么不出声?”舒白挑眉,根本不怕有些愠怒的皇帝。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受寒,那些宫人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你坐在廊下,夫人任意妄为,我没办法拿夫人怎么样,但一定会处罚那些宫人。”虞策之阴郁道。
舒白表情不变,抬眼冷淡地看向他,“宫人都在殿外正门守着,如何知道后殿发生的事情。”
“失职就是失职,夫人替他们辩解也无用。”虞策之担心极了舒白的寒症,加上他按着从御书房拿来的物件,自觉能讨舒白欢心,多少存着有恃无恐的心思。
于是,虞策之眯着眼睛又道,“归根结底,那些宫人和夫人也没什么干系,朕的人,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舒白眸色微沉,冷冷凝视虞策之毫无退让的面孔,除了被忤逆的不快外,还有些惊讶,她寒症发作后,虞策之显然硬气不少,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她了。
果然,驯化野兽的时候,人是不能示弱的,否则只会被野兽抓住机会,扑过来鲸吞蚕食。
两人对视许久,舒白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一瞬,神情彻底沉了下来,“看来陛下是想做滥用刑罚的暴君了。”
虞策之将舒白牢牢抱在怀里,“是你逼朕的。”
啪——
一记耳光没有留任何情面。
虞策之侧过脸去,白皙的脸颊泛起条状清晰的红晕。
挨打的那半边脸恰好是舒白用箭射伤的那半张,伤口已经结痂,受到外力伤害,又有了红肿的趋势。
舒白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顺势扣住他的喉结,欺身而上。
因为呼吸受阻,虞策之的眼角溢出些许泪光。
他不怎么怕疼,这种抑制呼吸的方法对付他,比用鞭子抽一顿更有用。
他想要挣扎,一时没稳住身形,倾倒在廊下冰凉的木板上。
舒白压在他身上,见他双手颤巍巍攥住她的手腕,显然快支撑不住了。
饶是如此,舒白仍然没有放松力道,反而加重,一副要将他掐死的样子。
虞策之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攥紧舒白的手腕,瞳孔涣散,有些难以置信地想,舒白真的是病弱之躯吗,为什么掐人的力道可以这么深。
他虚虚地望着她,视线逐渐模糊。
隐隐约约的,那两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白鹤闲庭信步,走到两人身边,一只舒展翅膀,一只弯下高傲挺直的脖颈,用坚硬的鸟喙蹭了蹭他歪斜的冕旒。
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终于结束,舒白松开他的脖子,露出红肿喉结和深深陷进去的指印。
舒白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陛下还要发疯吗。”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