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着药勺胡乱去蹭,对自己的身体毫无顾惜的意思,好不容易结的痂都险些被他蹭掉。
等上好药,宫人察言观色,立即端着新衣上前。
虞策之换上舒适宽大的新寝衣,脸色仍然不见多好看。
他赤脚走到软榻上坐下,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宋祁便到了。
他快步进入殿内,余光见室内没有舒白的身影,再看虞策之阴晦的面色就有些见怪不怪。
“陛下,不知唤属下来是因为何事。”宋祁问。
虞策之卧在软榻上,一手支着头,长眉缓缓蹙着,“江音手中的调符和兵符找到了吗。”
宋祁面色一紧,当即跪下,“属下无能,近日已经审问了楼涯,能用的刑罚用尽,属下确定楼涯不知道那两块牌子去了哪里,正要向陛下请示,是否对江太后用刑。”
“她毕竟是先皇的皇后,名正言顺的太后,若对她用刑,传入文官耳朵里,朝中免不了一顿争吵。”虞策之表情厌烦,“明日早朝后,朕会去见她,若她油盐不进,再用刑。”
“属下明白。”宋祁说完,迟疑道,“只是若那两块牌子在江太后逃亡中丢了,我们该如何做。”
“调符没有便没有了,但兵符不行,就是将京城掘地三尺,也必须把兵符给朕找出来,若是兵符流传至南境,朝中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虞策之冷冷道。
“是!”
虞策之捏了捏眉心,对身旁的戚辨道:“去问问,夫人去哪里了。”
“夫人去了芜宫。”戚辨小心翼翼地说。
“去那里做什么?”虞策之看向他。
“芜宫里住着夫人带来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位,奴才记得是陆昱的独子陆逢年,另一位则是江后的死士,不知怎的,投靠了夫人。”戚辨回答说。
虞策之的表情再次阴郁下来,“她去找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去多久了。”
“陛下恕罪,奴才不知。”戚辨轻声道。
宋祁抬头看了眼虞策之,见他的面容因为嫉妒而扭曲,悄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虞策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忧心忡忡。
只要一想到舒白急切地离开他,就是为了见那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他就郁气难消。
他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想要去寻她,走了两步又顿住。
他想起半个时辰之前两人的争吵,想起舒白冷淡的目光,心生怯意。
他已经把她带入宫里了,应该知足,凡事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只是见两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能有什么事情。
何况,他还答应她去见萧挽和安锦,这样的事情不止会发生一次,他即便这次去试图阻止,也只能徒惹她的厌恶。
虞策之面无表情坐回软榻上。
没关系的,这是宫里,是他的领地,舒白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有离开的可能。
他暗暗安慰自己。
第51章 翌日清晨,虞策之身着庄严肃穆的玄色朝服,头戴冕旒冠,顶着眼……
翌日清晨, 虞策之身着庄严肃穆的玄色朝服,头戴冕旒冠,顶着眼下挥之不去的乌青坐在了龙椅上, 面对庄严肃穆的众位朝臣, 神色恹恹。
他昨日做了一上午的心理预期。他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除了用阮家算计舒白之外,舒白还在意什么。
她所在意的应当是皇权的倾轧和变化无常。
思来想去, 他将舒白留在身边, 从没有顾及她自身的意愿。
舒白已经注定是他的, 再没有人有资格和他争抢,他应当放下没有安全感的心,给舒白一些空间才是,他不能让她厌恶自己,若是一手好牌最后打得稀烂就太蠢了。
然而他给出的空间和舒白需要的空间似乎不一样。
昨日他挥退戚辨等人, 按捺住不安焦灼的心等了她一下午,直到黄昏用膳的时辰,他终于坐不住, 遣人去看看舒白何时回来,得到的结果却是舒白已经在荒宫用了膳, 人也就地歇下。
她宁愿和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且认识了没多久的男的挤在荒僻的宫室, 也不愿意踏足他的寝宫!
虞策之只觉得晴天霹雳。
他愤怒的同时还觉得委屈,他以为连续七日朝夕相处,舒白即便嘴上不说,但内心已经慢慢接受他, 甚至习惯和他在一起。
可事实却是, 一有可能,她便会离开自己, 哪怕不能出宫,也不会睡在宽敞舒适的紫辰殿。
虞策之心中有气,加上早上两人之间的争执,强忍着没有让宫人去把舒白带回来。
他气得没用晚膳,早早熄了紫辰殿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