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须弥将白纤尘送到新城,两人去殡仪馆取了白微尘的骨灰盒,然后李须弥又将白纤尘送到火车站。
李须弥去售票窗买火车票,中午有一趟火车到安徽,但是只有坐票,卧铺已经售尽。“把票拿好,我去给你买一些路上吃的。”李须弥把票塞到白纤尘手中。
白纤尘瞧着手中的火车票,诧异地道:“怎么买了两张票?”白纤尘心中一喜,只当是李须弥也要跟随自己去安徽。
“嗯,是两张票,有一个人要陪你。”
白纤尘看着火车票,一张是自己的名字,一张是……是路遥的名字。“路遥?他也要去安徽?”
李须弥没有回答,视线看着进站口的方向,那里路遥已经背着一只大旅行包飞奔过来。“纤尘,纤尘。”他一边大喊,一边挥手。
昨夜李须弥告诉他,白纤尘今天要回安徽,他思索一整夜,今日一早便向刑正请假,刑正准了他的假,他便又赶回家里收拾行李,匆匆赶到火车站。
“你要去我家?”白纤尘握紧拳。
“是啊,我陪你回去。”
白纤尘很想拒绝,但看到路遥额头渗出的大颗汗珠,没忍心说出口。
“快进站吧,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到了,你们有什么话就进去说。”李须弥推着路遥。
这边是始发站,火车一般提前二十分钟检票,没一会广播报检票,白纤尘和路遥去排队。
“好好照顾纤尘。”李须弥拍着路遥的肩膀。
“我会像爱护我的生命一样照顾她。”路遥握住李须弥的手晃动。
火车载着两人驶向远方,李须弥下意识追着火车跑了一百多米才停下来。他知道,路遥此去安徽,他与白纤尘的婚事可成了否则白纤尘当场就会拒绝他。
从火车站出来,李须弥又风尘仆仆地赶回万山镇。
四楼的门前有个男人,伸手敲着李须弥的门,李须弥刚走到四楼,那人大约听到脚步声倏地回头,霎时李须弥怔住,原来那敲门的人是罗预。
一段时间没见,罗预反而比之前长胖许多,脸上多了笑意。
刑正的猜测没错,罗预果然是来了万山镇。
李须弥很快镇定下来,罗预虽然身材高大,但没武术基础,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李须弥没弄懂,罗预应该悄悄地来万山镇,再躲起来,不让自己发现才对。
罗预手上的拿着一个本子和一封信,这更让李须弥奇怪。
两个人彼此凝视,没有说话,大约都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没什么交情。
“我找到黄金了。”罗预脸上浮出微笑。
李须弥啊了一声,他本来不相信万山镇有黄金,可是罗预这副神色让他狐疑起来。“你需要治疗,病好了好好地把家操持起来。”
“是真的,我找到了黄金。”罗预一脸郑重。
“黄金在哪里?”李须弥心下奇怪,罗预就算找到黄金,也没理由要告诉自己。
“在这里。”罗预扬了扬手中的本子和信。
看来罗预的病没好,李须弥也不愿意与他多说,道:“对,这就是黄金。”李须弥想着法把罗预稳住,然后通知刑正过来,将罗预送往精神病院。
“你看看吧。”罗预笑起来。
罗预的笑容很奇怪,李须弥接过他手中的信和本子,他先从信封里倒出信,信是很早以前的信笺,现在已经不多见,上面还有万山镇石油一厂的抬头,可见是当时厂里自己定制的信笺。
信上只有三段话:
罗预吾孙,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罗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是罗士寒,是你的爷爷,常言说富不过三代,因此这封信是我特意写给你的。
爷爷没有留下黄金,因为即使家财万贯也养活不了千世万世子孙,唯有自强自立自尊,方能使罗家立于不败之地,重振家业。
这本日记是当年爷爷在万山镇的工作日志,你耐心地读完它,也许你就能明白爷爷留下的是什么,那是比黄金更宝贵的东西。
信到这里就完了,落款日期是1990年。
“我爷爷是91年去世的,这封信是他去世一年前写的,然后他埋在白君油井的石碑下。”
“那你明白你爷爷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吗?”李须弥不禁追问。
“我已经明白了,所以现在我要回首都,重创家业。这封信和日志,我想留在万山镇,让它被更多的人看到。”说完,罗预便转身向楼下跑去。
李须弥赶紧叫他,但罗预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开门进来,李须弥顾不得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