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宝林,还未进宫时,便认为皇上是个肤浅从来只看女子美色的君王, 擅自做了决定,进宫一年都不曾侍寝, 早已成了宫中的笑柄, 这般蠢笨之人,急切想要上位的心, 才是最好拿捏的。
看着窗外洒进来的莹黄日光,后午困乏的感觉袭来, 香炉之中熏香徐徐点燃, 德妃手中晃着的团扇逐渐停下,倚在美人靠上小憩。
太医是望漪吩咐宫人去请的,而她自个则亲自去了惜瑟阁一趟。
温宝林得知望漪来时, 明显带有几分慌张。
桃初更是问道:“小主, 德妃娘娘这个时候让小主过去,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奴婢听闻,敬章宫还一道请了太医。”
温宝林手中的碗盏瞬间掉落在地上,眼睫眨动的厉害,手也不自觉的发抖, “别瞎说。”
桃初低头不敢再言, 温宝林想起父亲的来信,很快稳住心神, 说:“不会的,让她进来。”
她说出的话笃定,可在语气之中,却隐隐发着颤。
望漪入殿给温宝林请安,见宫人正在收拾方才打碎的碗盏,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温宝林避开望漪的话,询问道:“今日望漪姑娘来,可是有何事?”
望漪笑着说:“德妃娘娘许久不见小主,让奴婢来看看。”
说完,望漪那双似是能穿透人心的眼眸朝温宝林看过来,温宝林不偏不倚正好对上,让自己强装镇定,说:“无妨,大抵是夏日来临,本主每日都感觉有些乏累。”
望漪了然,不动声色看着宫人将碎片收拾出去,“今日我家娘娘也觉着身体不适,小主若是总觉得身上懒洋洋的,不如让太医一道看看?”
温宝林脸色变冷,说:“不必,本主若是有什么病痛,直接请太医来惜瑟阁就是。”
望漪没被温宝林的话吓得避让,又说:“如今娘娘正在想法子让小主能见皇上一面,小主若是一直称病,娘娘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难不成小主是瞒了娘娘什么事?这才不敢让娘娘知道不成?”
温宝林娇声怒斥,“放肆!本主也是你能编排的?”
望漪低头说:“奴婢不敢,但小主既然决定要靠我家娘娘,也不能事事瞒着娘娘,又自作主张吧。”
温宝林被望漪的话气得不轻,咬着牙根,心一横,说:“本主许久没见德妃娘娘了,也是该给娘娘请安了。”
望漪敛眉,侧过身,做出“请”的动作,没给温宝林如今任何拒绝的权利。
……
临宣宫
没了动动的哭闹声,虽说是清净,可瞧见床榻边放着的摇床,阮筠总是觉着心中空落落的。
映凝端来药盏,阮筠更是直接一口喝下,朝外头看去轻声叹气,“怎得这会儿还没来。”
收起药盏,映凝笑着说:“许是皇上还在处理朝政,娘娘再等等。”
风寒好得差不多,只是阮筠还有些咳嗽,不敢将动动接回来。
不过将动动养在紫宸宫也好,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皇上愿意亲近动动,于她而言倒是好事。
谁知左等右等还没等来皇上,倒是先等来了纪昭仪。
她并未带着小公主,独身一人前来。
阮筠见她入殿皱眉道:“我病还没好全,你小心些,传染给你可如何是好?”
话语略带些许的责备,可里头的关切不假。
纪昭仪眉眼浅淡,弯着道:“无事,我身子好着呢。”
阮筠看着纪昭仪的手,想起她手在夏日都是冰凉的,也不知纪昭仪是如何说出这话的。
还没等纪昭仪说话,阮筠先一步拿出绣绷,说:“你替我看看,这上头的祥云我总是绣不好,你帮帮我?”
纪昭仪看着阮筠手中拿着还未有形状的腰带,动手接过,轻柔拿起绣线道:“姐姐身边的映凝绣工了得,怎么我一来,姐姐就要让我来做。”映凝闻言笑出声,用手掩着唇瓣,说:“娘娘觉得奴婢若是动手,皇上一眼就能瞧出出自两人之手。”
“原来姐姐是在取笑我。”纪昭仪将手中绣绷放下,“那我才不要做。”
阮筠嗔了映凝一眼,不好意思的低头,连声道:“我不是这意思。”
纪昭仪复又拿起绣绷,抬手替阮筠绣起上头的祥云,轻声道:
“今日我倒是见到一桩奇事。”
阮筠被纪昭仪的话勾起兴趣,眸中闪着好奇,问道:“什么?”
纪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