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晏识聿的心填得饱满,细密的吻慢慢落在她的脸侧和脖颈之上,却不似方才那般来的急切,平添柔情。
阮筠瞧着皇上半晌没有说话,想要侧过头,眸光却落入皇上早已编织好的那张大网中,丝丝缕缕全都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毫无挣脱的能力。
“睡吧,我在。”
这声称呼似是在阮筠的心中起了一声惊雷,重石落入深潭之中,涟漪在二人的心中泛滥。
“你方才说,只见过你阿爹和阿娘做一对寻常夫妻,从前我无法改变,可后头的日子,我也想如此。”
“若论帝妃,实在太生疏了,你我二人,不必再如此。”
阮筠的呼吸都变得紧促,握着皇上的手渐渐收紧,方才被欺负的紧,这会儿杏眸还水盈盈的,看起来格外无辜。
“我愿意陪着皇上的,永远都会。”
回应她的,只有皇上细碎的吻落下,柔顺的青丝落在她的肩头,晏识聿拨开她的乌发,唇瓣轻轻放上,沉声道:“好。”
……
翌日一早,凤仪宫。
章美人近来格外地憔悴,上次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皇上的跟前,可皇上却偏心于阮筠那个贱人,让她想将身上莫须有的罪名洗净的机会都没有。
更莫要提,阮筠竟还坐上了贵妃的宝座,她那么卑贱的人,怎么配?她如何配站在皇上的身侧,又如何配皇上昨夜还留在她的宫中!
皇后笑意浅淡,摸着手中玉如意说:
“天气逐渐热了,你们平日定要多多注意,千万别中了暑热。”
苏美人放下手中的糕点,唇边带笑说:
“中了暑热又如何,皇上的眼中都没有嫔妾们,萦贵妃还在月子中,皇上昨晚上,不都歇在了临宣宫?”
章美人愤恨的瞪向苏美人,“不说话会变成哑巴是吗?”
苏美人被章美人的话一噎,起身柔柔一拜,“是妾身不好,姐姐别气。”
章美人不愿理会苏美人,身子朝旁边侧过去看向一边,这番举动看的苏美人十分不屑。
打的什么心思,真当别人不知。
温宝林听见这话,捏紧手中的帕子,想着的全都是临宣宫那位尊贵的贵妃娘娘。
去岁在行宫时,她便和萦贵妃结仇,如今萦贵妃晋位,她竟然连侍寝都还不曾有,等来日萦贵妃若是想起她,她还能在宫中立足吗?
这个宫中,只有她还是如此,皇上难道就如此厌恶她?她样貌身段样样都好,旁的男子见到她总会多看上一眼,偏偏皇上对她如此。
温宝林单单只是想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又听见高位之上的皇后娘娘说:
“今年龙舟赛,妹妹们好好放松放松,再过不久就要去行宫,今年本宫会求皇上,尽量不落下一位妹妹。”
皇后这话在众人的心中都激起千层浪。
从前去行宫之中,多是带些受宠的妃嫔和有皇嗣的妃嫔,今年皇后娘娘如此说,倒是人人都能去,那三个月的时间,便不必每日都待在寂寥无人的宫中,盼着圣驾回銮。
几位妃嫔脸上带着笑意,温宝林更是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
皇后挥手,说:“若是无事,妹妹们都回宫吧。”
章美人率先起身直接离开,倒是德妃站起身,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慈心,再过不久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今年娘娘……不如办个千秋宴?”
章美人的脚步顿住,听着德妃的话,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身形晃动间泄露出章美人的紧张,流堇连忙扶住章美人,让章美人这才缓过来不少。
纪昭仪冷眼望向章美人的位置,敏锐察觉出章美人的不对。
而后又转过身,柔柔眸光看向皇后娘娘,像是想听听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如何一般。
德妃目光恳切,皇后眼中闪烁,摸上手边的玉如意,上头的云纹让她心绪很快平静下来:
“本宫不喜铺张,加之宫中事多,黄河水患迟迟不平,灾民众多,本宫和皇上一体,实在为此担忧。”
德妃点头,温声道:“是臣妾考虑不周,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皇后又说:“听闻大皇子近日感染风寒,皇上也下旨让妹妹好生照顾大皇子,后宫的事,妹妹先不必劳心了。”
提起此事,德妃掩在袖中的手攥紧,“臣妾明白,大皇子是臣妾唯一的孩子,臣妾定然会好生照顾大皇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