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清脆的破碎声闯入黑夜,破碎的啤酒瓶划破塑料袋,落了一地。
鲜红的颜色从少年手背滑落,溅到碎片上,晕出一朵血花。
张锋拿开面前的袋子,老神在在,“侄子,你觉得第二次我还会没有防备吗?”
他得意的笑,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仿佛写满了他才是胜利者。
陆曜扬没有说话。
轻嗤一声,那只被锋利碎片割开口子的拳头如疾风一般,化成虚影。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锋便已吃下一拳,往后躺倒。
赤红染上他的脸。
陆曜扬居高临下地看他,“张锋,我警告你,你只要出现在祁烟五米的范围之内,我必定不惜代价地挑战你。”
“直到你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张锋双手撑在地上,狼狈起身,仍死要面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你可以试试。”
“大不了我送你去ICU,你送我去踩缝纫机。”
或许是陆曜扬此时的脸色过于冷漠,宛如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一向只以自我为中心的张锋也有些怵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祁烟。
“烟儿,爸爸今天先走了。”他边说边后退,“等有时间爸爸再去找你。”
眼看着陆曜扬的指关节咯吱作响,张锋不敢再多说,提着空无一物的塑料袋,转身跑了。
可笑的会面结束。
只剩下呼呼而过的夜风。
吹得人心冷。
陆曜扬头脑发蒙,气血仍止不住地往上涌,呼吸粗重。
直到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掌心,轻轻包裹住那只受伤的手。
陆曜扬堪堪回神。
喉咙仍紧得发涩,“你在干嘛?”
祁烟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心疼地握住了那只血淋淋的手。
她把手举到嘴边,轻轻吹着伤口。
仿佛这样,少年的痛感就会消散许多。
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模样,陆曜扬紧绷到疼痛的心脏终于缓了下来。
眼角的猩红也逐渐褪去,“我不痛。”
这是实话。
人在愤怒的时候,压根是感觉不到伤口带给自己的疼痛感的。
他刚刚只想让张锋滚,整个脑子都是麻木的,更别提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伤口了。
可现在放松下来,他又怕对方担心。
只能放轻声音,安抚着祁烟,“真的,这只是看着可怕,其实伤口不大的,被碎片划了一下而已,一点都不痛。”
他还想再说,却见面前的小姑娘抬起头来。
眼眶泛红。
剩下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陆曜扬:……
怎么还要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