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低哑几分。

祁烟只觉得一阵风拂过，独属于少年的，她闻了十几年的，如雨后青草般的淡香瞬间包裹住自己。

陆曜扬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后。

他转过头，看向祁烟，“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让你还要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心烦。”

少年眸中的眼瞳仍有些不聚焦，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来。

祁烟抬头去看，柔顺的黑发乍然变成了鸟窝，也掩不住脸上疲惫的帅气。

祁烟忽然所有的坏心情都不见了。

她的手腕被陆曜扬握过千千万万次，从那年两人相拥着躲在房间里，到现在把她拉到身后，陆曜扬的那只手，都是暖的。

不止是温度。

祁烟知道，他的手会顺着血管，给她力量，抚平她所有的不安。

她回过神，翘起嘴角。

“又不是你给别人写情书，让我去转交。”祁烟问他，“这有什么让我心烦的？”

如果陆曜扬真的让她去送他的情书，那时候才真是心脏都碎得够够的。

陆曜扬松开她的手腕，朝她摊开手。

祁烟：？

陆曜扬挑了挑眼皮，直直盯着祁烟手上的东西，“把那两封信给我。”

他的语气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小事。

祁烟愣了愣，去看站在后门的那两个女生。

见到女生闪着光的眼眸，心下一沉。

应该就是她们写的。

要是早一步还，就不会到陆曜扬手里了。

祁烟叹了口气，还是乖乖把手里的信放到面前的手掌上。

下一秒。

却见那两封信被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反应过来。

祁烟亲眼看着它们变成碎片，还有些懵。

“你干什么……”她卡住壳，没有再说。

陆曜扬把碎纸扬进垃圾桶，“以后再有人塞你抽屉，直接撕碎扔垃圾桶里。”

“就不要亲自还回去了。”

站在后门的高马尾有些傻了，“可是那是我们花了一节课，认真写给你的信。”

陆曜扬仿佛这时才看到她们。

他脸上挂起招牌假笑，“学妹。”

“你在擅自把东西放进她抽屉里的时候，想过她的感受了吗？”

女生不懂，“她能有什么感受？顺手给你就可以了呀，又不麻烦。”

“哦？”

陆曜扬脸上笑意更深，春风拂面的，像是南方初春回寒，丝丝冷意从眼角一点一点溢出来。

“那她心情不好，顺手就撕了。”

“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