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心脏猛地一缩。

无名火从四面八方涌到头顶。

“你才是废物。”

他又不了解陆曜扬，凭什么这么说陆曜扬。

蒋灼风眉毛微挑，本身自带的狠劲又散发而出。

祁烟拉着好友后退，眼中的提防无处掩藏。

她就说这个人不好惹。

蒋灼风倦懒的眸光在她脸上的定格两秒，忽然轻笑。

他笑得饶有趣味，“看着乖得不行，原来也长着刺。”

祁烟眉头皱在一起。

要不是打不过，她肯定一巴掌过去了。

拜托。

她的好脾气都是给自己人的，她为什么要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装乖。

蒋灼风看她恨不得要在两人之间筑起铜墙铁壁的模样，耸了耸肩。

“我没有敌意。”他表明来意，“我是来帮你们的。”

祁烟对他在军训提醒自己脖子晒伤而产生的些微好感，此时已然尽数消失了。

“不用。”她淡淡说。

蒋灼风哂笑一声：“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废物。”

声音很轻。

轻飘飘地顺着风钻进祁烟的耳朵里。

在脑海中爆炸。

“我说了，他不是废物！”祁烟抬头瞪他，褪去平时的那副乖巧模样后，那张精致脸写满了不爽。

蒋灼风似乎对她的另一面十分感兴趣，勾了勾唇，追问：“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连这种事都要你出面，不是废物是什么？”

祁烟仰起头，提高音量，“我最后说一遍，他不是废物！”

失控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教室内闲聊的同学纷纷侧目过来。

刚刚走到后门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僵硬停住脚步。

祁烟脑袋早就被三声「废物」搞爆炸，她哪还能管得住别人落在身上的视线。

只能控制自己不发疯。

“他保护我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穿裆裤的小屁孩。”

“他学习好，人缘好，温柔又阳光，老师都喜欢他，同学也都把他当朋友，还有那么多人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优秀死了。”

“你呢？”祁烟沉沉呼出一口气，气得面红耳赤，“一天天只会逮个小事就‘废物’‘废物’的，你最废物。”

蒋灼风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每当祁烟说出一个字，他微勾的嘴角就下撇一厘，脸就多黑一分。

此时，早已黑如锅底。

蒋灼风声音很轻，像悬在头上随时都会挥下的断头刀，“说完了？”

“……”祁烟：“说完了。”

蒋灼风嗯了一声，又问：“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祁烟愣了一秒，“没有了。”

蒋灼风点了头，倚靠在墙上的懒腰终于长了骨头，站直了来。

他低头，由上而下看着祁烟，“很好。”

回过神的祁烟：QAQ

一时上头骂猛了。

现在滑跪还来得及吗？

她不想被大碎八块拿去喂鱼。

祁烟不由自主攥住桑林溪的袖子。

她没看到身旁的人早就拿出手机，叩叩叩地在屏幕上敲字。

她只看到眼前的人嗤笑一声，“好。”

蒋灼风弯下腰，隔着三十厘米的距离与她平视，“既然不是废物，那就是你已经不重要到，他把你这里当做情书中转站了？”

“那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个建议。”蒋灼风目光灼灼，烫在祁烟脸上，“我保护人有一手，我们不如做个朋友。”

祁烟：……

他有病吧？

祁烟左思右想，恨不得把头摘下来，脑子倒出来，扒拉干净，看看有没有被她遗漏的，关于蒋灼风的记忆。

可是没有。

她跟蒋灼风都说不上两句话，根本不知道对方突然发什么癫。

祁烟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拉着桑林溪往旁边走，“走，先离开这里。”

不料，蒋灼风跟着横跨一步，拦住去路。

“不着急。”他的双手仍插在口袋里，和祁烟保持一种默契的，礼貌的距离，“你考虑考虑。”

忽的，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考虑个屁。”

“我自己的人，我会照顾好。”

浓浓困意让原本的清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