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儿――”被拖着尾巴儿的白乌狼在后面啍唧了一下,算是对花娘口中那个‘小猫小狗’的形容词的不满。
花娘转身往小狼狗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拉着季长乐转了个弯儿,扭头往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充满刺鼻消毒味的卫生所里。
已经打过狂犬疫苗的季长乐百无聊赖的坐在诊所冰凉的长櫈上,耳朵里正无休止的听着诊所里的那个戴着老气的黑框老花镜、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在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对她唠叨着各种打疫苗后的各种注意事项以及下次来诊所打疫苗的时间。
等老大夫唠叨完季长乐后,又开始和花娘拉起了家常。毕竟,这一个村子就这么大,邻里乡亲之间大多相互都认识。
老大夫与花娘拉起家常来又是聊个没完,东扯西址的,毫无边际。不一会儿,他就瞅见了花娘脚边被捆成一坨的白乌狼:“唉哟!花娘!这狗是从狗市上才买来嘛?怪肥的!小乐这孩子的手腕就是它咬的吧!以后那得小心点!”
白乌狼躺在椅子下边,有气无力的冲老大夫呲了呲牙,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被人说他的原形胖了。
“可不是吗!今天刚买来的,结果性子太野,一眼没看住就咬了人。”花娘笑着答到,然后又带了点威胁意味的拍了拍白乌狼的脑袋,警告他老实点。
“哎!这狗的尾巴怎么回事?”老大夫正了正鼻梁上的老花镜,睁大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乌狼的垂在身后的尾巴儿,惊讶道:“这个狗尾巴怎么只有半截?这条狗是个残的!花娘啊,你是不是被那些没良心的狗贩给坑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在蔫蔫儿的躺在地上的白乌狼忽然立起了脑袋,咧嘴呲牙,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声。瞪圆的眼睛直直的盯向说话的老大夫,彷佛那个老大夫说了什么太戳人心窝子的话,让他整条狼都要扑了过去。
白乌狼的这举动,让花娘不得不再次低声喝斥、安抚他。而季长乐则是听了这话后,就有些好奇的偷偷看向了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注意到的,白乌狼的尾巴儿上。
的确!灰色二哈毛茸茸的大尾巴儿,确确实实的只有半截!此时正晃晃悠悠的垂在身后。只是他尾巴儿上的绒毛太长了点,让这条残尾并不明显,使她以前并没有第一眼就发现。
白乌狼感觉到季长乐的目光从他身后投来,明显地上下打量着他的断尾。他顿时更加炸毛,立刻把低吼着的脑袋扭向她,情绪更加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