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京聿让司机将车子停在了隐蔽的地方。
车内放着轻缓的音乐,他伸手撩了下钟灵耳边的碎发。
“钟小姐,还会有机会见到你吗?”
声音缱绻温柔,像是情人之间不舍的耳语。
谈京聿总是将轻浮与分寸拿捏得死死的。
钟灵甘愿沉沦。
“会有的,谈先生。”
谈京聿的眸光移到了钟灵的樱唇上,耳边是梦境里的低缓呢喃。
“确定要一直这样称呼我吗?”
“灵灵。”
男人明晃晃地拉近距离,直言不讳地道出暧昧。
钟灵垂眸,故意将姿态放得极低,“您想让我怎么称呼您?”
她故作娇弱,扮着被征服的模样,满足男人的劣性。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都喜欢看到女人哀求垂怜的模样。
“就这个称呼吧,灵灵。”
谈京聿转了下左手的尾戒,散漫地开了口。
钟灵下车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谈京聿说得这个称呼是什么。
是[您]。
那晚的夜这么深,那么浓稠。
钟灵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
眼前这种情形是她想了很多年的,现在终于实现了,她心底却觉得这仿佛如泡沫幻影一般,一触碰,美好就会消失。
钟灵将近半个月都在舞蹈室里准备接下来的一个表演。
她是典型的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天赋型选手。
春晓虽然一心挂在情爱上,但对这个与最爱之人所生的女儿也是非常上心。
从小就注重培养钟灵的各种兴趣爱好。
只要钟灵有天赋又或者是表现出喜欢,她就求着钟和光出钱培养。
钟和光很宠春晓,只要是不太过分,对春晓的各种要求,都是一呼百应。
钟灵的世界里虽然缺席了父亲,但她得到的爱一点也不少。
虽然有的时候母亲很幼稚,很小孩子脾气。
但她总是能够得到双份爱。
比赛如期而至,钟灵做了充足的准备,有信心一举夺魁。
在后台准备的时候,钟微微走进了她的化妆间,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钟微微也懒得装好姐姐了。
尖酸刻薄相毕露,“和你那个狐狸精的妈一个德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攀附权贵的机会。”
这次的比赛不是个简单的比赛,来评审的评委除了专业的舞蹈教授,还有娱乐圈的知名导演。
就连资本大佬谈京聿也来了。
只不过他来得很低调,坐在角落里,像个普通的观众。
钟灵平日里就扮演着容易拿捏的软柿子角色,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没有底线,她只是不屑与钟微微拌无用的嘴。
听到钟微微往已逝的春晓身上泼脏水,钟灵立即像是炸了毛的小刺猬一样,眼神变得锐利,眸若寒冰,“钟先生和我妈妈的事情,你和钟太太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管不住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让他在外拈花惹草,反倒怪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无辜人。”
钟灵已经很久没有叫钟和光爸爸了。
她不想认一个负心薄幸的骗子做爸爸。
再者,钟微微不乐意与她共享一个爸爸。
钟灵也不稀罕叫钟和光爸爸。
钟微微恼羞成怒,“钟灵,你就是一个私生女,你在嚣张什么呀!”
她无法驳斥钟灵话语里提到的出轨是钟和光主动意愿造成的,无关其他人。
钟和光一直不老实,在外养了不少女人,但基本上都是玩玩,换得勤,任玟玉就从未放在心上过。
但春晓却成了花心大萝卜钟和光的例外。
不仅成为了钟和光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情人,还怀上了钟和光的孩子。
以前春晓在世的时候,钟灵会反驳别人给她安上的私生女的帽子。
不是为了维护自己,而是维护春晓。
维护一个被薄情男人哄骗辜负的无辜女人。
现在春晓没了,她也懒得费口舌了。
是非黑白只在人心。
她多说无益。
钟微微打量着钟灵今日的妆造。
清水出芙蓉的淡颜,一身红衣宛若荼靡的玫瑰花,她的气质很特殊,融妩媚与清纯于一体,清逸脱俗,娇艳无伦。
钟微微嫉妒钟灵的惊心动魄的长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