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宫内传来消息,丢的是一卷楼兰的卷宗。”
背光之人青衣锦袍,侧身说话间,腰际貔貅轻轻晃荡。
“哦?人可抓到?”
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人的样貌,只能隐约见他斜靠着椅背,手中还拿着根细棍逗弄着什么。
宛若青竹随风荡漾的清脆声响再次响起,
“陈立出手都让他跑了。”
“可查到那人的底细?”
“据陈立所言,那人使的婆娑步和叠浪三重已达至臻,应是夜雨门徒。”
里屋的人轻声发笑,散漫中带着讥讽。
“看您这般,是觉得陈立看走眼了?九品上的眼力应当不会看错人吧?”
椅子上的人扔掉手中的细棍,缓缓站起。
“九品上的眼力自是不错,可对手若是有心为之呢?乾国的九品上不远千里奔赴中原,就为了盗一卷卷宗?还是前楼兰的卷宗?是他们蠢还是你蠢?”
一句句反问将门口之人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他躬身行礼。
“是属下轻视了,请您责罚。”
里屋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拍了拍青衣男人的肩膀。
“如苑啊,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舍得罚你呢?”
垂首低俯的男人仍旧保持着行礼姿势,眸光下滑不敢直视对面之人。
昌运商行的少东家齐明浩,字如苑。
男人将他扶起,轻拂了下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附耳贴近。
“你我一向以兄弟相称,不必这般循规蹈矩的,看着怪不自在的。”
“君臣有别,您是主,属下是仆,礼不可废。”
“你啊,什么时候能改掉这古板的性子呦!真是扫兴。”
男人说完甩袖踏出门槛,大步离开。
…………
北凉王得胜,这等好消息自是少不了褒奖和庆贺的。
还未归来,收到消息的皇帝便下旨,要在宫中大摆酒席,宴请北凉王。
此等褒奖与皇恩,于北凉王府的人看来再正常不过,府内也无半分庆贺欢愉的气氛。
“哎呦我的世子殿下哦,您怎么还在这逗鸟啊?时辰快到了,车马早就备好了,去晚了王爷肯定又要责罚您了。”
匆匆赶来的管家老仆喘着粗气,将披风搭在逗鸟的青年身上。
“夜里风大,披上披风再走。”
青年脸上淡笑,仿若无闻,继续逗弄着笼中的鸟雀。
那鸟儿扑闪着翅膀,躲闪着逗弄的羽毛棍。
“嘬嘬嘬!诶~”
鸟儿被弄的有些烦了,张着小小的鸟喙去啄那羽毛,扯动后拽。
这副散漫不在意的样给身后的老仆看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
“世子殿下,时候真不早了,您再去就迟啦!”
青年淡笑着扫向他,手上动作不停,
“行了老钱,本世子没耳聋,听着呢。”
“哎呦,这听着您倒是动起来啊!您这不是成心给王爷招不愉快吗?”
“你还真说对了。”青年放下羽毛棍,“我还真就是想给那老东西添堵。”
此话一出,管家老仆老脸紧皱,连忙观察四周,
“打住打住!我的世子呦,凡事慎言!我这条老命也是命啊!”
青年笑着,让下人将笼子拿走,慢慢悠悠朝院外走去。
踩着凳上了马车,他躬身进入,坐稳后开口。
“启程,去皇宫。”
马鞭声响起,马车轻微晃动,青年闭目养神。
“世子殿下,皇宫到了。”
马车停下,车帘被掀开,刘澈睁眼,下车后将披风解开。
仆从顺势接过,紧随其后。
露华殿。
灯火通明,乐声阵阵。
首位上的男人一身明黄龙袍,正举着杯朝着下首男人示意。
男人同样举杯,回敬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席面上众人各个喝的面红耳赤,好些的面颊也泛着红微醺着,由此可见宴席已经开了许久了。
中央的舞姬翩然起舞,细腰扭动,笑容妍丽,俱是美人,观赏程度自是不必说。
就在这时,殿外缓缓走进一紫衣男子,
“下臣来迟,还请陛下见谅。”
歌姬退后,殿中央只余他一人。
皇帝正喝的开心,见刘澈进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