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气浪自他身侧散开，震碎屋内的桌椅，顷刻间，只余他身下坐着的凳子还是完好的。

门窗敞开，更甚者斜斜挂在门沿处，一副破碎凋零之色。

恍惚回神，他愣愣起身。

左眼的鎏金色更显了些，点穴抑制住周身翻涌的气血，他吐出口浊气。

踏出一片破败的房间，他抬头遥望天际的圆月。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泄去心头的郁气，他推开风芷原来居住的房间，屋内飘散的暖香很淡，好在还留有余温。

次日。

他照常起床打坐，这才想起今日不会有人给他端菜来了。

叹了口气他下床准备上街随意用一点早膳，顺便再买些菜回来。

他能拿的手的也就风芷上次喝的肉粥，其余的，只能说勉强能下口。

出了宅院，找了家早点铺坐下。

“哎呦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就随便吃点。”

“好嘞！”

小二取下肩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桌面，又将帕子甩上肩。

“您先坐着，您的招牌馄饨马上就来！”

热气腾腾的馄饨摆上桌，鲜香扑面，汤面漂浮着油沫，配上着色的小葱和各种佐料，光是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开。

净莲搅了搅，让佐料散开。

“嘿小二，也给我来份招牌馄饨！”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对面响起，净莲抬头。

老人两鬓花白，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似是没睡醒，一条腿毫无形象的踩在长凳上。

青灰色的麻布衣服上还打着补丁，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只是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

老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痒的鼻翼，

“嘿小子！好久不见啊！”

净莲心头一滞，眉宇轻蹙，冷声回答，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这才多久没见啊？这就不认识我这老人家了？”

他又细看了几下，仍是没有任何印象。

“不认识。”

老人连连摇头，“现在的孩子呦，比我这老人家都要健忘了。”

净莲心有不悦，却不想与这老人瞎扯，舀了勺馄饨放嘴里。

“你师父慧明可还好啊？”

心弦紧绷，他眸光冷然扫向老人。

“你是何人？”

老人慈目含笑，“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净莲定定注视向他，老人跟个没事人一样，似乎觉察不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

很快小二又端上碗馄饨，老人随意搅拌了下，都不顾刚端上来正烫着呢，就一口咬住馄饨，被烫得直摇头张嘴。

咽下后继续与他攀谈，

“这馄饨铺子在京都还有些名气，味道嘛也是极好。”

老人一脸惋惜的摇头，“就是这以后怕是吃不到咯！”

净莲视线扫向正忙碌的夫妻二人，两名身穿护甲的士兵忽然钳制住二人。

夫妻二人似是觉察到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嘴角溢出黑血，只是片刻就失去声息。

士兵将两人拖入小巷，周围的民众疑惑张望，却不敢靠近。

一列士兵很快就将这摊铺包围，原本满满当当的摊位只剩下他们两人。

净莲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全然不顾此刻紧张的处境。

拖着夫妻二人进入小巷的士兵返回，躬身朝着老人行礼。

“回禀国师，二人已死。”

“哦？”

“禀国师，这二人已在京都潜伏十年，关系错综复杂，属下定会尽早查清与这二人联系的其余暗探。”

老人吹了吹油沫，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将与这二人有所联系之人都杀了便可。”

“遵命。”

连细查的功夫都不屑。

中原的国师，也是皇帝帝师，五大宗师之一。

净莲喝完碗中最后一点汤，正准备起身，却被老人拦住。

“不多坐会？”

“不了，毕竟我们不熟。”

老人咂吧了下嘴，扯着袖子擦了擦嘴，也不阻拦，一副和蔼善目的样子。

士兵俯身，“可要属下派人盯着他？”

“你们可盯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