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知原本就是打算寻问平海镇当地的百姓,问他们日常所用的是否是鱼胶,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询问,冯远便主动接过了话茬。?s/s¨x¢i~a,o^s/h·u!o\._c′o~m¢
姜怜安虽被百姓传的断案如神,但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这件事。
比起自己将所知道的说出来,远比不过从平海镇百姓的口中说出来更具有信服力。
想起爷爷,林乐知的鼻子不免有些泛酸。
林乐知压下心头的思念,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道:“鱼胶不仅可以作为黏胶使用,更有进补之效,因而深受百姓喜欢。不过……若单纯作为黏胶使用,却也有其弊端。”
“什么弊端?”程肃问。
“遇热极易容易化,除此之外…”林乐知将枯叶上有黑色黏住物的那一面朝向众人,眸色微敛道:“便是让他功亏一篑的罪证之一。”
林乐知进而解释道:“作为黏胶使用,遇热易化,且在其接触空气后,久之,便会发黑,变成叶片这样。所以在其用假面伪装之时,与我同躺一床,以及在大火中救船的他,面皮下附着的胶水便会从缝隙中滴漏下来,滴落在枕头、甲板上。”
林乐知转而看向众人,接着道:“大家设想一想,若整个案件,一开始就是关子恒所为,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用自己的脸也无妨,反正他最后也要假死逃生,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留下指控自己的罪证。”
回想起跟关子恒的点滴,林乐知眸色凝重道:“那之所以如此费劲,是因为他必须要遮掩自己的容貌。,+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林乐知轻吐了一口气,缓缓道:“那日清晨他撑船来到岛上,晚上我与他在湖边聊天,在花灯的照应下,我发现在他的左侧脸颊上有细微破皮,他说是在林中寻找磷粉时被地上的杂草划伤的。”
林乐知轻笑了一声,笑声带有些许无奈。
“现在回想起来,那不过是他随口编造的,而那张面皮真正被划破的时刻,应该是在那日集市上。”
……
关子恒出现在集市那日,买了很多吃食,还将多出的一根糖葫芦递给了自己。
“那日,我与他嬉闹之时,不小心把他手中的那根糖葫芦杆子,抵在了他的脸上,随即便被他一脸嫌弃的推了开来。还有,那日贺大哥和几位将士担心话本子一事暴露,将按倒在地上,他也是一脸慌张的模样,起来后还揉了揉自己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想来,他是害怕自己的面皮损毁,也怕藏在身上的另一本话本子被发现担心计划败露,功亏一篑。”
虽然林乐知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却也是合情合理,找不出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程肃皱起眉头,沉声道:“你说了叶子,瓷片呢?”
“这瓷片就更好解释了。”
林乐知暂且没管手中的瓷片,而是看向那具焦尸掉下来的位置。
“焦尸从高空坠落,如此高的距离,身子自然会摔成四分五裂,就像将军命手下亲兵丢下的信烟一样,由于高度太高,极易损毁。!x^d+d/s_h.u¨.`c+o~m,信烟和尸体都尚且难以保全,可摔碎药罐的位置,却留下了完整的一滩膏体,这可能吗?”
闻言。
大家纷纷向那摊液体,确实十分完整。
“不仅如此,高空坠落的东西会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洞,看将军让人抛下的信烟,便可知道,可药罐的周围却并没有明显的凹洞,这说明什么?”林乐知沉下眸子道:“说明,尸身旁边的药罐,并非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说到上面时,林乐知用手指了指上面,继而推断道:“今日清晨,吕兴朋的尸首在众目睽睽之下烈火焚身,那么大的火势,身上的衣服定然会破损,存放在衣物里的东西,自然会掉落出来,跟尸身和信烟一样四分五裂,可它并没有,说明药膏并没有放在尸身上,自然也不会从上面掉下来。”
朱阳思索了片刻,不解问道:“不是从上面,那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林乐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随意往地上一抛道:“就这样。”
经林乐知这么一说,朱阳恍然大悟道:“若是从这个高度抛下,确实不会四分五裂,地上也不会有明显痕迹。”
林乐知点了一下头,举起手中的碎片道:“而且,若这瓶药膏真的在烈火中炙烤过,烧制好的白瓷再度被火炙烤,不会保持白色,而是被火烧到的地方会变黑,可这些碎片仍保持白色。这一点,便可证明,药罐并不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