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吊得高高的,叫人透不过气话也有些支支吾吾,“这里……这里,我、我自己来。”
萧衍又扫了一眼她的手捂住的地方,垂下眼皮,嗓音低哑地“嗯”了一声,然后将那玉瓶塞到了郦妩手里,自己起身走了出去。郦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完药的。她抖着手解开衣衫,甚至都忘记了喊琉璃她们进来帮忙。神不守舍,面红耳赤地给自己上完了药后,坐在原地出神了好久才缓了过来。*傍晚去坤宁宫给容皇后请安时,容皇后照旧给太子准备了一份他独有的“补汤”。萧衍依然面无表情地喝完。喝完汤,容皇后还觉得不够。趁着齐嬷嬷带郦妩去喝甜汤时,寻了个机会,悄悄问太子:“景行,你是对央央有什么不满的吗?”萧衍一看容皇后的神色便知道她想问什么,加上这连续两日的特殊补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摇了摇头,淡淡道:“母后不用操心,儿臣心里自有思量。”他向来就有主见,如今这样子,看来也是不想旁人插手。容皇后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一甩手:“行行行,你自己思量,那本宫不管了!”这边容皇后气得决定撒手不管。东宫那头,吕嬷嬷看着又是一夜过去,依旧无事发生,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但她是个执拗性子,没有像容皇后那样不管,依然坚持不懈地想着办法。次日上午,吕嬷嬷也炖了一盅汤,让郦妩给太子送去书房。郦妩本不太情愿。天子和太子的书房,历来都属于政事重地,后妃不宜踏进。且她和太子又不是真正夫妻,她着实没有必要讨好太子。可吕嬷嬷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太子兢兢业业,新婚之期都不忘替陛下助理万机,不说身为妻子,就以咱们是天子的臣民身份,也该体恤一些……”郦妩只得端着放了汤盅的红木漆托盘,去了东宫南侧的太子书房。守在门口的侍卫见状连忙进去通禀,不一会儿,太子的近身宦官李遥便走了出罢,李遥将太子妃迎了进去,自己也候在门外。郦妩端着托盘走进太子书房,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瞧。生怕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她这些后妃看到的重要文书,于是只径直朝坐在桌案前的太子走去。萧衍正坐在桌案前,一手执笔,一手翻着册子,认真阅看。听到脚步声才慢慢抬头,看到郦妩手中端着的托盘,淡漠肃然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丝惊讶。他本来还以为郦妩只是呆得无聊,想着她找他是要提出什么出去玩等等这些条件,绝没有想过她还会给自己送汤。只是,看到郦妩端过来的汤盅时,萧衍瞥了一眼那汤水,简直是跟容皇后之前给他准备的那些“补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食材略有不同罢了。萧衍:“……”他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抬眼看向郦妩,一阵沉默。郦妩见他一动不动,完全是一副拒绝的姿态。又想起吕嬷嬷交代的话,便道:“殿下不喝吗?这汤……是臣妾熬的呢。”“你熬的?”萧衍黑眸幽沉深邃,眼神还带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扫向郦妩捧着汤盅的手。郦妩身为安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再加上她被家人宠得娇气,又从小到大从头到脚细细护养,那双手比任何女子都要娇嫩。就看着这样一双纤细白嫩,连指头都泛着粉光的手,也能猜到这汤绝对不是她熬的。果然,郦妩被太子看得一阵心虚,面上飞起一抹赧色。可她来都来了,哪能就此罢休,于是眼巴巴地看向萧衍:“汤虽然是吕嬷嬷熬的,但我在小厨房守了整整一上午呢。”她眼里水光潋滟,好像被人拒绝就能立刻淌下泪来。萧衍黑眸不明意味地盯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她手里接过汤盅,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郦妩极为欣喜,见太子喝完放下汤盅,她便拿了过来,放入托盘里,打算端走。岂料转身之际,臂上挽着的披帛却不小心缠到了一旁的摆件,“咕咚”一声,东西掉到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到桌案底下。郦妩惊了一下,连忙放下托盘,蹲下去捡。恰好这时,书房外面传来李遥的声音:“殿下,太傅求见。”萧衍道:“请太傅进来。”“是。”门外响起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萧衍忽地想起什么,低头朝桌下瞧了一眼,恰好见郦妩正蹲在桌底,捡了东西正要起身。看着已经快要走到近前的太傅严序的身影,萧衍顿了一下,又迅速瞥了桌底一眼,忽地抬手,大掌放在郦妩的头顶,微微施力,按着不让她起。书桌下空间门局促,太子双腿微分,郦妩刚好就卡在他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