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宽敞毕竟也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她这样起急了,一个没注意,头在马车正中放置的小方桌下磕了一下。仓皇避开,起身时,胸口又撞在了桌沿上。
“啊——”“唔——”连连两声呼痛,立即引起了萧衍的注意。他抬头望来,见郦妩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眼泪汪汪的。“怎么了?”萧衍拾完地上的东西,一一装入了那个包裹,还很贴心地将包裹系好,修长的手指极为灵巧,打了个漂亮的结。他倒是面不改色,郦妩却是羞愤欲死,不敢再多看那包裹一眼,更不敢看太子。马车的内气氛简直尴尬至极,因而听到萧衍问别的事情,郦妩便松了口气,回道:“刚刚起身撞到了桌子。”“嗯。”萧衍没再追问,依旧阖着双眼,闭目养神。等进了皇城,需要换乘轿辇回东宫。下马车时,郦妩搭着萧衍的手臂下车,而那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包裹,她是再也不好意思拿的。结果却见太子很体贴地帮她亲自拎在手里。郦妩:“……”回了东宫,郦妩照旧是先去沐浴换衣。她洗了澡,换好衣裙从浴殿走出来,却见太子也进了寝殿,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别致的小巧玉瓶。“从母后那里拿着就要将玉瓶递给郦妩旁边的侍女琉璃。琉璃刚刚伺候郦妩沐浴时,就注意到她的胸口有一片红痕,见太子如此说,便要伸手接。还未抬手,旁边的吕嬷嬷却连忙扯住她,然后佯装惊讶地问:“太子妃伤到了?”接着吕嬷嬷又堆起笑脸,“奴婢们也不知太子妃伤到了哪里,就怕会耽搁……要不还是劳驾殿下屈尊降贵帮太子妃涂抹一下?”萧衍拿着玉瓶迟疑了一瞬,最终颔了颔首。吕嬷嬷立即欣喜地拉着琉璃福了福身,迅速退了下去。内殿里,只剩下了太子和郦妩。萧衍走到拔步床前,姿态闲适地在床前的木质脚踏上坐下,抬眼看向郦妩:“过来。”郦妩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萧衍又道。郦妩提起裙摆,乖乖地在他旁边坐好。萧衍微微侧身,手里捏着玉瓶,黑眸盯着她,问:“撞到了哪里。”郦妩:“……头上。”“唔。”萧衍淡淡道:“坐过来一些。”郦妩犹疑了一下,还是往他面前挪了挪,然后微垂着纤细的脖颈。两人离得极近,若是再近上两寸,郦妩几乎算是靠在太子的怀里了。此刻,郦妩垂着眼,还能看到太子起伏的胸膛,鼻息间也尽是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深幽清冽,如松如柏。郦妩心神恍惚了一瞬。总感觉此刻的她和太子,有种极为亲昵的错觉。“是哪个位置?”恍神间门,头顶上传来太子低沉清冷的声音。郦妩顿了一下,才抬手指了指头顶一处,“这里。”“嗯。”一只温热的大掌倏地扣住了郦妩的后脑勺。这种掌控的姿势,侵略感极强,让郦妩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地就想退缩。“不要动。”萧衍声音淡淡地道。郦妩只得硬着头皮,没敢再动。察觉到太子拨开了她的头发,似是认真地在检视她的伤口,她便乖乖地再也不乱动了。郦妩的头发极为浓密乌黑,触手柔软光滑。萧衍修长手指在她的发顶摩挲了一下,然后拨开那一头乌发。郦妩皮肤太过娇嫩,很容易留下痕迹,在马车里撞的那一下也着实不轻,因此萧衍很容易便在她头顶寻到了那一片小小的红印。他暂时松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玉瓶,拧开,倒了一些膏液出来。晶莹剔透,犹如流淌的黄金般的膏液,粘在萧衍的指腹,然后被他极为轻柔地按在郦妩头顶的红印上,慢慢揉抹。涂抹完头顶,萧衍又问:“还有哪里?”太子的动作太过轻柔,按揉头顶时,力道适中,指腹还带着暖暖的温度熨帖着她的头皮,极为舒适。以至于郦妩思维放空了一瞬,听到太子问话,便脱口道:“还有……”还有胸口。还好郦妩猛然警醒过来,连忙止住未出口的话语,嗫嚅着低声道:“……没了。”“没了?”太子的手指忽地抵住郦妩的下颌,轻轻一抬,让她垂着的面容不得不顺着那不容抗拒的力道仰起。萧衍的视线顺着郦妩因为说谎而显得有些慌乱的美眸上滑过,慢慢往下,沿着她的鼻尖,红唇,细颈,最后落在她的胸口。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子的眼神甚至没有一点狎昵的意味,只是一贯的清冷,深潭般的幽沉。可郦妩还是觉得自己的胸口酥麻了一下。她的心房也仿佛被什么给钩了起来,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