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抱着教材来到教室，一眼就扫到了两人的空座位。

他站在讲台上撩起眼皮环视了一圈，皱着眉把教材放在讲桌上，弯曲着指节在上面敲了敲。

“有谁来给我说说姜若柠和沈星南去哪儿了啊？”

班里的人闻声都去看两人座位上到底有没有人去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吱声回复。

见无人出声，刘富贵又问起光明正大玩手机的何生垂：“何生垂，你整天都跟在沈星南屁股后面，你来说说他去哪里了？”

沉浸在手机里的何生垂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点名了，还是他同桌好心扯他校服提醒。

何生垂赶忙收回手机，站起来，“老师我不会！”

态度端正，实事求是，他站起来还把手背在后面呢。

空气凝固了一瞬，刘富贵张了张嘴，一脸无奈，最终还是抬手让他坐下。

为了不耽搁进程，刘富贵没再多问，还是选择先上课，“好，大家打开教材...”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天空雨势渐小，雨水顺着风斜斜洒洒飘扬进来，楼上排水管的水有规律往下掉落。

刚才没觉得，姜若柠此刻脸上火辣辣的，手臂也痛。

她干脆把皮筋扯掉，胡乱地抓了抓，就任由它这么散着。

她走在前面，沈星南跟在后面，都没说话。

路过办公室，又走过两个教室，快到七班教室门口的时候小姑娘忽然停了下来。

她侧头望着沈星南，眼底的心虚显而易见，刚才要喷火的强势得意样好似与她无关。

“沈星南，我揍人了。”她低喃。

“...我看见了。”

姜若柠抬头，撞上他的视线，说出心里话：“我不想写检讨。”

“你刚才不揍得挺爽的吗？”他在外面光是听着都疼。

姜若柠轻扯了一下嘴角，伸出刚才打人的手，又红又肿，“我好像太用力了。”

沈星南实话实说：“本来就是她们不对。”

“是吧？”小姑娘像是得到了肯定，越说越的劲儿，“你也这样觉得？”

“嗯。”

姜若柠抓着沈星南的手开始自来熟，和他打商量：“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写一半儿检讨，我自己再写一半儿？”

沈星南：“？”

还能这样？

合着他自己的检讨都不写还要帮这个祖宗写？

排水管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弹起的水花落在姜若柠的肩上，一点又一点。

“沈星南，我觉得这次我也得请家长了。”姜若柠放下他的手，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轻点打了。”

？

不是不打，而是打轻点？

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少女垂着脑袋，头发挡住了脸。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站在长廊上，往外是细雨飘飘，往里是书声朗朗。

姜若柠还没想出来对策，再次见证了鄢胜的狮子咆哮厉声吼。

“你们俩哪个班的？没听见上课铃吗？这么悠闲，要不要给你俩泡杯茶？”

鄢胜带着两人把沉浸在教学乐趣中的刘富贵喊了出来。

刘富贵看到姜若柠的时候差点没把下巴惊掉，刚刚还相亲相爱的两个人转眼就去干了一架？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刘富贵叫学委守着上自习，让带着人去办公室处理这件事。

刘富贵走之后整个教室开始沸腾起来。

有人在传姜若柠惹到校霸被打了，有人在传姜若柠和校霸走太近被他的爱慕者揍了，还有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了高三那栋楼女厕发生的事。

办公室，姜若柠和沈星南站在一起，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伤口横七竖八，有的已经开始结痂了。

鄢胜背着双手围着两人走来走去，整个办公室只有他鞋子和地面摩擦声。

刘富贵完全忽视鄢胜，满心满眼都在姜若柠的脸上。

他站在姜若柠面前，指着沈星南问：“他打你了？”

沈星南：“......”

姜若柠摇头，“没有。”

“你俩这个到底怎么回事？”鄢胜冷哼哼地问：“是不是早恋了？”

“鄢主任，说话要讲究证据的嘛，”刘富贵指着姜若柠：“你见过谈恋爱把自己谈成这副鬼样子的吗？”

姜若柠：“......”

鄢胜抬手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