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惊夜有些诧异地望了谢观一眼。惊夜在心里疑惑谢观的命令居然只是干脆地杀了吗?他花了心思特意将人生擒回来,原以为谢观至少要切成一块块拿人杀来取乐。再看一眼谢观正专心地给皇后娘娘涂指甲,惊夜勉强懂了——陛下这是有了新爱好。他道一声“是”,转身退下,身影很快消失不见。谢观一句轻飘飘的“杀了”,让惬意听曲观舞的赴宴众人皆是心里一凛。所以的放松愉悦都在一柄悬在头顶的刀下,风一吹,头顶上悬着的那柄刀就要晃一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砸在脑袋瓜上。沈聆妤的视线从指上的丹蔻抬起,望向谢观。谢观也没等她问,直接告诉她:“那个巫族人。”想起那个黑袍子巫族人,谢观又想起坛纱县主来。本是和亲之用,坛纱县主现在却是住在别宫里,成了个闲人。虽然知道她是受到那个巫族人的催眠影响,才会劫走沈聆妤,可谢观还是十分不爽,心中生出迁怒,想把坛纱县主一并给杀了。是沈聆妤拦下斩杀坛纱县主不利于和洞湘的关系。道理谢观都懂,可是他小心眼啊。不过谢观暂时不去想那些杂事,此刻没有什么比给沈聆妤涂好指甲重要。他握着小刷子蘸上甲油,仔细涂在沈聆妤轻薄透粉的指甲上,再让微湿的丝帕,将沾到沈聆妤指甲外的一点甲油擦干净。他左臂有伤,做这些都是单单右手。因为一只手做这些,他的动作看上去反倒多了几分慢条斯理的优雅。“如何?”谢观沾沾自喜,“手艺不错是不是?”沈聆妤没有去看自己的指端,她转眸望着谢观贪玩的神情,唇角微微弯着,说:“很好看。”谢观捏着沈聆妤的手又欣赏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放回去,无聊地看向圆台上的表演。也就是他的目光落过去的那一刻,正在跳舞的舞姬们顿时紧张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出任何纰漏。沈聆妤也转眸,望向圆台上的歌舞。十几个舞姬穿着颜色艳丽的舞裙,伴着昂扬的鼓和筝,跳出团圆的中秋节日氛围来。谢观望向沈聆妤,想起上次宫宴时沈聆妤望着舞姬跳舞的眼神。好在她已经没有再困在轮椅上。谢观伸手,将掌心覆在沈聆妤的手背上,隔着她的手背,在她的腿上轻轻拍了一下,问:“什么时候能彻底好起来,跳个舞?”跳舞吗?显然谢观的这个问题,沈聆妤暂时还答不上来。就算她现在想试一试,谢观也不会允她冒险,若跌着了,她的右腿不知会不会再出毛病。“应该快了吧。”沈聆妤眼眸里盈着笑,欣赏着舞姬们的舞蹈。宫中宴席中正欣赏着歌舞吃着美味佳肴时,项微月跟着项阳曜坐进回家的马车。“他怎么欺负你的?”项阳曜问。项微月低着头,眼角耷拉着,闷声说:“其实……应该是个误会?他又吃多了酒,手上没轻松,不小心就把我袖子扯坏了……”项微月转过头,望着自己被撕坏的袖子,重重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被人看见,一个误会而已揭过就是,可偏偏被很多人撞见了。今日中秋宫宴又那么多,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传言这个东西,一传十十传百,
传到后面肯定要变了样子,
到时候恐怕就没人相信只是一个误会了,不知道要传成什么不成体统的样子……
项微月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埋怨运气真差。项微月心事重重,又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项阳曜一直盯着她,更不会注意到项阳曜眼底不同寻常的异色。项阳曜眼底藏着惊涛,又藏着深渊。他疯狂克制着。这种想要宣泄却无法宣之于口的恨意,是洒在心口之伤处的盐。兄妹还没到家之前,项家父母已经知晓了宫中发生的事情。待项微月和项阳曜回。项母拉着项微月的手,急急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项微月摆出一张笑脸一遍。项父沉吟了片刻,道:“若我所料不错,刘家明日就会登门。”“登门道歉是当然要的!”项母附和。“不。”项父摇头,“不仅是来登门致歉,应该还会直接提亲。”项母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她略一思忖,拍了拍项微月的手背,问:“微月,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项阳曜盯着项微月的表情,见她皱起了眉头。“你不愿意?对刘家二郎不满意吗?”项母问。“也不是对他不满意……”项微月垂着眼睛,“就是……就是太突然了……还、还有点……莫名其妙……”项母笑了,拍着项微月的手背,劝着:“你本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