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蛊的差别会有多少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在这些人的心中种下猜疑的种子罢了。
现在的情形,她逃不掉,那只有……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创造能逃走的机会。
事情说定,身上有伤的朱小葛和牛老三离开了屋子。
二生已经除了盘根蛊,可以留下。
……
点燃引蛊香,熟悉的香味复又勾起了石曼生对于几日前的回忆。
盘根蛊转蛊会痛,痛得撕心裂肺,她不想再痛一次。
看着手臂上再次被割开的伤口,她木然地闭上了眼睛,“麻烦你,等会儿把我也打晕。”对着身后正按着自己的大富,石曼生如是说道。
“老大?”大富向来所有事情都是听怪人的。
“如你所愿。”怪人边笑边自己在手臂上也划了口子,“二生,灭灯,摇铃。”
眼前一片漆黑,石曼生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这一次转蛊,她足足昏睡了十日,是上一次的两倍时间。
那个身体支撑不住的说法,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应验。
在石曼生昏睡的十天里,小小的野山坳发生了件大事。
就在她昏睡的第七天,朱小葛杀了大富,跑了。
“石姑娘,你果然厉害。”
妖娆的男声,这是石曼生第一次见到那怪人老大的真面目。眼角上俏,一双自带媚意的狐狸眼,尖下巴,尖鼻子,纤细眉尾,每一样都与他的声音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得不说,怪人老大是一位很美丽的媚气男子。
恢复了容貌,他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形也精心修过,边说话,边拿着温热的帕子,翘着小指缓慢地帮她擦洗着伤口周围。
“轻飘飘一句话就去了我两个兄弟,最毒妇人心说得就是你吧。”
刚醒来就见到他,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这一次睡得太久,石曼生的身子有些僵硬。在妖男略带恶意的眼神中,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看向自己的胳膊。
两个盘根蛊,暗红的区域扩大了足足一倍,但区域之外皮肤色泽依旧。
石曼生松了口气——暂时还无性命之忧。
确定了身体状态,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怪人刚说的话上,“去了你两个兄弟?”虽是问句,但她眼中无波无澜,没有一丝惊讶。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怪人将帕子丢到了盛着热水的盆中,溅出的水花沾到了她的手背,“朱小葛杀了大富,就是因为你说的,只剩一次机会。”
石曼生眨了下眼,“我希望的?”她反问,“你真的确定……是朱小葛杀了大富?既然已经为了机会杀人了,为什么还要逃呢?”
怪人神色一顿。
“小葛那性子可做不出畏罪潜逃的事情。”她的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不如……你再多问问牛老三?怎么朱小葛偏偏就失踪了呢?”她用的是失踪,而不是逃跑。
怪人眯起了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石姑娘是准备……一石三鸟?若真是牛老三干的,你以为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石曼生扬扬眉,“若我死了,盘根蛊一定会去寻之前的寄主。”简简单单一句话,叫人辨不出真假。她说得太过轻松,却让他心底有了顾忌。
怪人的神色变了几次,最后摔门而出。
石曼生缓缓闭眼——很好,她又一次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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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
“老大。”
“找到了吗?”
“没有。”二生欲言又止。
“知道了。”
“老大。”二生一咬牙,继续说道,“朱小葛不是那样的人。大富是被刀从背后捅入胸口死的,那么精确的位置……小葛他性子又慌又急,别说一刀毙命,就算是几刀,他也不一定做得到……”
大富是在河边被发现的,那一天他和小葛两人去河边打水,却过了两三个时辰都没回来。后来二生去寻,却看到了大富倒在河边,背上插着匕首没了气息。那匕首是小葛的,而朱小葛从那一天起,就不见了。
怪人老大叹了口气,“你在怀疑老三?”
二生点不了头,却也摇不了头——他在怀疑,可他不敢怀疑,不想怀疑。为了那“唯一”的机会,若真是牛老三做的,那朱小葛是不是也……
把二生矛盾的神情纳入眼底,怪人老大的眸子暗了下来,“那我们就去问问老三吧。”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