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相思阎罗。吃了就能忘掉最喜欢的人, 可厉害了。以后啊, 要是什么女人看上你, 我就偷偷给她喂一颗,兵不血刃!”
“亏你想得出来。”他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 “哪有旁的女人。不如, 你给我一颗, 若是有旁的男子纠缠于你,我就喂他一颗药,打上一顿,丢得远远的。”
她笑得欢,“我这般花容月貌是要好好守着的。赏你了!”大方地把药一递,“这是给你的情敌的,你可别不小心自己吃了。药不能乱吃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本姑娘我始乱终弃。”她眉头一竖,“但是,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画面一转……
他扣住她的下巴,塞进了那粒相思阎罗。
看她想用舌头推出,他毫不犹豫吻上了她,将那药丸狠狠顶入她的咽喉。
熟悉的气息残忍无比,那一吻中她哭出了声。
就在他刚刚解开她手脚的束缚时,她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直到嘴里血腥蔓延。
“梅子倾!我不会忘的!我绝对不会忘的!”在他平静的目光中,她用劲最后的力气强调着,哭着叫着,“我不会忘的!”
“就算忘了,我也会记起来!我一定会记起来!看到这个牙印,我一定会记起来!”
……梅子倾
……木头
………………
“醒了?”难听的粗哑嗓音。
石曼生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杂乱如麻,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哭了?”暗红色的手,翘着小指抚上了她的眼角,沾到透明的水滴,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虽然有些抱歉。但我们不得不继续。”
怪人的话唤回了石曼生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
对了,是左手……
她有些发愣地抬起了左手。
待看到肤色依旧的手背,石曼生的面上露出了几分诧异。视线下移,左手小臂的伤口边沿有着一个暗红色的圆盘,大小只有她掌心的一半。虽然只有这一小块区域受到了影响,但事实还是——她化不了盘根蛊。
“啪嗒——”石曼生脱力般放下了手,砸在了床铺上。
依旧保持躺着的姿势,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怪人,“所以……还有四个?”
怪人没有回答,这是一个有着明显答案的问题。他转身,端来了一旁热在小炉上的白粥。
“我昏了多久。”看着那粥,石曼生甚至能感觉到胃在叫嚣。
“五天。”
她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起身接过粥碗喝了下去。
现在她脑子很乱,也许吃了东西能冷静一些。很多事情,她都要好好想想。
目前,关于这五人想要将所有盘根蛊移到她身上一事,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抗余地。
逃不走,跑不掉,劝不听……她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不折手段的活下去。
一口接着一口,石曼生一点都没浪费白粥,统统喝了下去,胃里传来几分暖意。她从来都不会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看她表现好,怪人满意地收了碗。
“你叫什么名字。”石曼生抬头看他,问得很认真,“你,叫什么名字。”
怪人笑了笑,依旧没有回答,拿了碗就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靠坐在床头,石曼生垂了眼睫——她会活着,活着离开这里,活着杀了他们。
至于那个梦……
她翻过手,看向了手腕,原本显眼的红线消失了。从来无解的相思阎罗竟然在盘根蛊的作用下消散了。这么看来,那个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记得很清楚,清楚到胸口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绝望与愤怒。
——真是不可思议。梦里那个姑娘竟然会是她,她竟然曾经那么喜欢过梅子倾。而这种喜欢,似乎还有复苏的苗头。
不知是因为长大了两岁,还是因为服了相思阎罗,现在的自己与梦中的那个她一点儿都不像。梦里的小石头不谙世事,傻得可爱,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石曼生情不自禁地有些羡慕。
然而,这么美好的年华,却在梅子倾的面前戛然而止,被一粒相思阎罗埋藏淹没。
抬起手搭在眼睛上,冰凉的压迫感让眼中的酸涩得以缓解。石曼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怎么就记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