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睫毛倒是挺长,还有那执筷的手也挺好看,白白细细的。这脸和手好真不像一个人的。她刚要转过视线,突然又转了回来,仔仔细细看了看那男子鬓脚——易容了的?
“这位姑娘,可看够了?”不知不觉,对面人已放下了碗筷,正抬眸看她。
石曼生赶忙移开了视线,能易容出行的一般不大好相与,“抱歉,只是看阁下点的菜很不错。”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正好一旁伙计端着她点的鸡汤面过来了。
“姑娘,您的面。”
拿到面,石曼生脱了帷帽,头也不抬地吃起来,味道不错,怪不得这么多人。突然,余光里,两个盘子都往她面前放了放,“既然姑娘喜欢,便尝尝吧。”
呃……他是觉得自己馋他的菜了吗?
石曼生尴尬地脸红了下,夹着面条的筷子顿在半空。她突然有些后悔脱帽子了,虽然脱帽子吃面不方便,但好歹脸红别人看不见啊。盘子里的菜还没怎么动过,一份上汤米苋,一份蘑菇ròu沫豆腐,恰好都是石曼生爱吃的。
“既然姑娘喜欢,就一起吧。”男子的声音有些哑,听在石曼生耳朵里说不出的尴尬。
“这位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这面条已经足够,不必了。”说完,她加快了吃面的速度,三两口吞完了那个荷包蛋——快些吃完,太尴尬了。
对面男子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端起饭碗静静吃了起来,但那两盘菜的位置却再没变过。吃完饭,石曼生丢下钱,半逃似地离开了酒楼。
依旧坐着的男子默默看了看石曼生的面碗,也放下了筷子。“咕噜——”丢下一小锭碎银,男子起身离开了酒楼,往着与石曼生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酒楼依旧喧嚣,热闹的十字街谁也没注意男子渐渐隐如人群的身影。黑衣帷帽的女子已经转入三叶巷,正暗暗腹诽这这两日的流年不利——怎么总遇到怪人。
因着昨夜下雨,金树院中的银杏掉了不少叶子。今日放晴,那些被雨水洗刷过的青石灰瓦渐渐变回了灰扑扑的颜色,干了的树叶青绿青绿地铺在地上,撒在池面倒是别有几分滋味。然而,匆匆进屋的石曼生却没心思欣赏。直觉告诉她,她在青州的日子,怕是再也清净不了了。
正所谓,风花雪月昨日事,红尘冷暖尽成空。千千世界如斯小,人生何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