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一刀,伸头一刀,我,我才不怕!”顾攸宁扶着围墙,一边说一边又朝底下看了一眼。,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等到适应那个高度又不觉得晕眩了,她就小心翼翼伸出一条腿先跨坐在围墙上,终于等到两只腿都跨坐在围墙上,顾攸宁高兴了,翘着嘴角轻哼道:“也不是那么难吗!”
可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的扶梯砰的一下倒了。
落叶被飞溅起来,明媚的笑容僵在脸上,顾攸宁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能退回去的扶梯已经直接倒得不成样子了,她突然就有些害怕了,本来要是不敢跳还能往回跑,现在好了,还真是缩头一刀伸头一刀了。
又看了一眼底下,刚刚还觉得没问题的围墙突然就跟万丈深渊一般。
顾攸宁惨白着一张脸,终于知道前后都无路可退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了,可最后还是出去的自由打败了她的恐惧,生怕再犹豫一会就会有人找过来,到那个时候别说跑出去了,恐怕还要挨一顿罚。
虽然跑出去的结果,肯定也落不下一顿罚。
那为什么不先享受了再说呢?
十二岁的顾攸宁崇尚自由,不服管教,天不怕地不怕,越拘着她就越喜欢往外头跑……所以这会她又看了看围墙下的地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跳了再说。_a~i_h·a?o\x/i¢a~o`s_h^u,o!..c-o\m/
她打小就会爬树,以前那么高的树跳下去都没事,这区区一个围墙……总不至于让她断腿吧。
顾攸宁既然做好了决定就去做。
可姬朝宗哪瞧见过她跳墙的样子,又见她趔趔趄趄坐在墙头,一看就还是个新手,偏偏这个新手初生牛犊不怕虎,手撑着围墙就敢往下跳。
“小心!”他见她从墙上跳下来,白了一张脸策马过去。
顾攸宁在从围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发觉不对了,这跳墙比跳树难多了!而且她忘了一件事,以前跳树都有一堆人在底下接着她,而且地面也都是泥土,就算真掉下去也不怕。
就在她以为要脸着地,怕得闭起眼睛的时候,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咦?”顾攸宁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入目的是一张玉面郎君般的脸,只是这位玉面郎君现在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担忧,还有些生气。?m·a!l,i′x\s~w!.?c?o~m?
“你……”
原本想问问他是谁,哪想到才开口就见抱着她的男人十分生气地同她说道:“谁让你这样爬墙的!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要是刚刚我不在,你是想毁容还是断腿?!”
一串串的音节砸入耳中,顾攸宁直接被他砸懵了。
姬朝宗出口后也发觉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太重了一些,可他实在是害怕,要不是今天凑巧,他正好在这接住她,就她那个跳法就算腿没残废,也得在床上躺几个月,她又最怕苦,估计连药也不会好好吃。可看着她怔楞的脸,以及扑闪扑闪的睫毛,他的心还是一下子就软了。
和她生什么气?
她怕是现在也不好受。
刚想放柔嗓音哄她几句,却听怀中人先他一步气呼呼地开了口,“你凶什么凶!”
顾攸宁这一声既愤怒又委屈,愤怒还能理解,委屈倒是让她不明白了,可她现在也懒得去明白,直接冲人不高兴地嚷道:“我让你接我了吗?”
又见他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腰。
刚刚太过震惊没发现,现在一看,她的脸骤然通红一片,“你,你快松开我!”要是让别人瞧见,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她虽然从不怕别人说难听的话,但也不想随便背上什么莫名的锅。
姬朝宗见她又生气又羞愤,有心想和她好好说几句。
但顾攸宁见他还是不肯松手,直接咬了一下他的胳膊,趁着他吃痛的时候跳下了马匹,等落了地还特地离他一丈远,手指着他似乎是想斥责他,但想到这人终究是救了自己,一来二去,那些斥责的话竟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悻悻然哼一声,转身往巷子口走。
姬朝宗眼睁睁看着她往前走,走到自己家正门的时候还特地转过头,跟做贼似的怕人发现,确定自家仆人没有发现才放开胆子跟只出笼的鸟儿撒欢似的往外跑。
宽敞的巷子里。
姬朝宗看着顾攸宁高高束起的马尾在半空晃啊晃,脚步轻快又雀跃,即使隔得很远还是能瞧出她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