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肥沃,适合种玉米、红薯,我们可以组织弟兄们开垦荒地,再发动老百姓一起种,秋收后应该能存够粮食。”
“武器呢?” 赵刚追问。
“李石头的炸药能造手榴弹,我们还可以去摸日军的据点,抢他们的武器。” 陈天看向青鸢,“让‘猎人’队和独立团的侦察兵配合,摸清山下山寨的布防,找软柿子捏。”
青鸢立刻点头:“我今天就带几个人下去看看,保证三天内带回详细的情报。”
“好!” 赵刚拍了下桌子,“就这么办!我再派二十个熟悉地形的弟兄跟青鸢姑娘一起去,保证把鬼子的底摸清楚!”
酒过三巡,陈天站起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弟兄们,” 他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带着酒后的微醺,却格外有力,“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中央军,有东北军,有大别山的子弟,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都叫‘大别山抗日联军’!”
“抗日联军!抗日联军!” 中年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树上的叶子簌簌往下掉,惊得远处的山雀扑棱棱飞起。
“我们的规矩就一条:” 陈天举起拳头,“抗日第一,百姓至上!谁要是敢祸害老百姓,谁要是敢当汉奸,别怪我陈天的刀不认人!”
“好!” 吴克仁第一个站起来鼓掌,老将军的眼眶有些发红,“说得好!咱东北军就是为了打鬼子、保百姓才出来的,这条规矩,我认!”
赵刚也站起来,和陈天、吴克仁紧紧握住手,三只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手叠在一起,像三块牢牢咬合的石头。“从今天起,大别山独立团编入抗日联军,我赵刚听陈司令调遣!”
掌声和欢呼声再次响起,米酒的香气、饭菜的热气、人们的笑声混在一起,在山谷里久久不散。陈天看着眼前这些黝黑、粗糙却充满力量的脸庞,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牺牲和艰难,都是值得的。
下午,联军的第一次作战会议在一间废弃的山神庙里召开。神龛上的菩萨像被挪到一边,腾出的地方铺上了大别山的地图,用红笔标注着日军据点、国民党部队的位置、联军的布防。
“根据青鸢刚才传回的消息,六安城外的日军据点,驻了一个小队,三十多个人,有两挺歪把子机枪,弹药库在据点后院的地窖里。” 陈天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个据点离我们最近,而且是日军运输粮弹的中转站,打掉它,既能补充我们的装备,又能断了鬼子扫荡的一条腿。”
“我带淬火营去!” 张大山摩拳擦掌,手里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保证把据点端了,给弟兄们多弄几挺机枪!”
“不急。” 吴克仁指着据点周围的地形,“这里是平原,离六安城太近,硬拼容易被包围。我看可以用‘围点打援’的法子,先围住据点,引诱六安的日军来救,然后在半路上设伏。”
赵刚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我熟悉那边的地形,往南十里有个‘一线天’,两边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路,把鬼子引进来,关起门来打狗!”
陈天点了点头,在地图上画出伏击圈:“张大山带淬火营假装围攻据点,动静越大越好;吴将军带 107 师的弟兄,埋伏在‘一线天’的东口,负责堵死鬼子的退路;赵团长带独立团的人,埋伏在西口,负责主攻;青鸢的侦察营留在外围警戒,防止鬼子从其他路逃跑。”
他顿了顿,看向周安邦:“政委,你带后勤队和老百姓,提前把‘一线天’的谷底挖些陷阱,再准备些滚石,到时候能省不少力气。”
周安邦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在天黑前做好准备。”
会议结束时,夕阳正透过山神庙的破窗,照在地图上的 “一线天”。陈天看着那道狭窄的山谷,突然想起在桐柏山的鹰嘴岩,想起红石峪的雨,想起界碑岭的篝火。一路走来,队伍越来越大,敌人越来越强,但他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各部队准备出发!” 陈天收起地图,声音在空荡荡的山神庙里格外清晰,“记住,我们是抗日联军,是老百姓的兵!打胜仗,也要保平安!”
战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们走出山神庙,分成几路,消失在大别山的密林里。青鸢带着侦察营走在最前面,竹笛在腰间轻轻晃动,像一道沉默的闪电,劈开暮色。
陈天站在庙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处的山坳里,升起几缕炊烟,那是老百姓在做饭,隐约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他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抢粮食、夺武器,更是为了守护这些炊烟和笑声,守护这片土地上不屈的希望。